二祖仁知阿闍黎,諱宰基,字驤陸(相六),清光緒十一年(1885年)三月二日生於浙江海甯望族王家,”有懷堂”王欣甫公之六子也。欣甫公事親至孝,德高才美,為官至仁,由儒入佛,且修而有證。往生後,淨宗十三祖印光大師作《王欣甫居士懿行頌》讚其高行(注1)。師慈母蔣氏,號”硯香老人”,亦出海甯硤石望族,智慧過人,知書善畫,尤擅蘭花,篤信佛教,慈和接物,惠而好施。
仁知祖師誕時呈瓜胎狀,眾皆視為瑞兆,幼承庭訓,熟讀儒典而致力於平等二字,時已明貧富貴賤不二之義,唯不知其與佛法暗合也。及至孩提,即能讀誦《金剛經》、《心經》等經典。稍長,數隨慈母朝普陀山觀音道場,菩提道種於茲深植。
仁知祖師博通經史,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即舉秀才,後入上海聖約翰大學讀英文。光緒三十三年(公元1907年)任翻譯官,隨欽差大臣赴印度、南洋一帶考察,遍朝佛祖修行弘化聖地,謁高僧、求佛法、習梵文,立志真修實證,荷擔如來家業。既歸中土,供職於北洋政府交通部,後雖身曆各界,終覺概不究竟,遂依霞光和尚修淨土,佈施濟貧,廣結善緣,痛切學佛,廣求各宗,曾親近印光大師(注1)等,念佛參禪研教,精進不懈。然于發明心地,終不敢自信有把鼻。
二十年代,仁知祖師任川、康、藏、黔、滇五省電政督辦,設督辦衙門于成都,睹軍閥之戰亂,哀群黎之荼炭,厭宦海之浮沉,毅然放棄高官厚祿。離蓉返京,拜於心中心法大愚法師門下,依法虔修,登堂入室,深得心髓,由一宗通于各宗,一門達於普門。1930年冬,棄打坐法而致力於人事上之磨練,隨緣應世,不求功利,空力日進。其自謂一生得力處,在愚祖一語:”空則自定,嗣悟空之力,要在《論語》四毋(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字上著力。”三十年代初大愚祖師易裝歸隱,付法于仁知祖師,是為心中心法二祖。
仁知祖師嗣法後,本欲披剃,大愚法師察時節因緣,囑以方便度生故,宜以居士身弘法。1934年仁知祖師于天津創辦學佛研究會,後改組為印心精舍,楷定印心宗旨:”以般若為宗,以總持為法,以淨土為歸”,灌頂授法,廣弘心中心,兼及禪淨,接引後進,對機而授,不拘定法,以總持法識自本性為體,般若法啟發方便為用,淨土法證入圓覺為歸,說戒則重戒體而防戒病,說定則言正定而除邪見,說慧則證慧力而戒狂妄。
抗戰中期,仁知祖師應吳禮門、蔡楚昂、侯君陸等居士之請,由津至滬,在上海市海甯路錫金公所設立印心精舍,繼續灌頂傳法,期間並常赴杭州、蘇州、嘉興、湖州、海寧等地講經弘法。
自三十年代初至抗戰結束,十數年間仁知祖師往返于南北各地弘法,不辭勞苦,仁慈悲憫,生活樸素,平等待人,擇徒重德重修不求供養,從而修者萬有餘人,修而有證數以百計。僅1934、1935兩年即于天津講法四百余座,修法同仁明心見性者極多。1938年秋,盂蘭勝會時,天津印心精舍舉行法會,回向十方死國難者,1945年抗戰勝利,仁知祖師亦先後于滬、津兩地舉行法會四十九日,為民祈福息災。
各宗學人時有門戶之見,而自障聖道,居士力斥其非,作《勸學佛勿分門戶偈言》,勉諭後學,于修行用功之道,則反復開示,務使學人端正知見,明瞭修在平時,下座方是正修,並囑悟後啟用,不可不讀《論語》,蓋孔子實悟道之聖人也。居士凡講法,無不從自性中流露,如1933年開講《西遊記》,點明心地法,聽者皆耳目一新、茅塞頓開。對於末法眾生病機、種種可能碰到之疑惑,居士皆以慧眼為之決定,所言融通儒道醫,兼及觀人觀微之道,俾學人修法有疑時得以冰釋澄明。
1958年冬,居士化緣將畢,示疾於滬寓,於十二月十六日召弟子吳禮門、李鐘鼎及長女佛寶居士等人重囑:”此心中心法是末法時代最易親證本來面目的最好最迅速最簡捷的大法……大愚師尊千辛萬苦,親得普賢大士灌頂傳授,開此法門,大事因緣,其在此乎!吾恐人之未明因緣,汝等當廣為弘揚,濟世度人。勿因人事而誤大法,務必以大局為主,則護法功德有過於三千七寶之施!”至此熱淚盈眶,叮囑再三,令心髓弟子李鐘鼎居士紹心中心祖位,後手結隨心陀羅尼印契,右側吉祥臥,安然示寂。
居士一生著述數百萬言,或勸導世人崇道為善,或勉勵青年努力向上,或敦促佛子精進取證。字字珠璣,精練允當;語語珍璞,言簡意賅。計有《心經分段貫釋》、《金剛經分段貫釋》、《圓覺經抉隱》、《壇經述旨》、《阿彌陀經經義略說》、《阿彌陀經分段貫釋》、《入佛明宗答問》、《乙亥講演錄》、《印心法語》及種種隨錄,後人集為《王驤陸祖師全集》,由原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朴初居士題寫書名。覽其著作,盡皆修心養性之章、了道證果之句。於療疾則揭示病本,示養生法;于修行則述佛秘義,盡性窮理。明佛門修行之宗旨,詳證體起用之過程,消宗派長短之諍論,啟學人了生脫死之要津。其有利於個人修養、社會安寧、國家富強,自不待言矣。
仁知祖師一生廣弘聖教,紹隆佛種,於心中心,經大傳遠。其功德,說不可盡;其著述,利益行者、垂傳後世,亦可期焉。
(編委會根據有關資料撰寫)
注釋:
1、印光大師(1861-1940)與王驤陸祖師一家淵源極深。印祖圓寂後,王驤陸祖師作《悼印光大師文》紀念。王驤陸祖師的姊婿,有”華嚴學者”之稱的徐蔚如居士(1878-1937)是輔助印祖弘化的大護法,最早的《印光大師文鈔》就是徐蔚如等居士發心流通的。徐家是佛教家庭,徐母舍報後,印祖在覆徐蔚如的信函裏談到徐母往生西方”品位當不在中下”,雖然如此,還是主張徐家不廢誦經回向,因為修行以證佛果方為究竟。
顯教與密教不同之點究在何處乎?顯為方便,密為真實。二教雖有遲速優劣之不同,但成就無上菩提之歸趣則一。馬鳴菩薩起信論,總示顯教成佛之時分,必經三大阿僧祇劫,惟真言密教,專談即身成佛之旨。依一念一生一時之修行,具足無量福智,轉凡夫有漏之肉身,成大日法身無上之果德,故大妙金剛經云:不轉法身,得無漏果,此自宗不共之深旨也。又密宗由八識修起,依果尋因,淨土法相天台等宗,皆由六識修起,依因尋果,故遲速不同。密宗仗毗盧遮那威德力加持,於須臾間,證得無量三昧耶,以不思議法,能變易行者俱生我執種子,生金剛種子。此根本與他宗不共處,未修密者,安得以凡夫情見,測佛之旨哉。密有東密藏密。日本在唐時來學,尊弘法大師為袓,藏密即西藏所傳之密,先是紅教,後有宗喀巴者出,別立黃教,法則大同小異,黃教按步就班,有一定程序,偏於有相者多,紅教則同修無相密乘。昔達摩初袓,在東土傳禪宗,在西藏傳無相密乘,諾那活佛,言之甚詳,近所傳之大乘要道大手印要門諸法,其中有頓入真智一訣要門,極言法身禪定之理,惟當初紅教,傳非其人,遂多偏空流弊,或竟作惡,不合西藏人之機,此宗喀巴之所由出也。東藏密宗,皆是修萬法歸一,以一相除一切相,尚未臻一歸何處之旨,只有禪宗,直指心田,不歷階級,近世惟諾那活佛所傳之法,稍稍引入禪宗,相與契合,其推重心中心法,嘆為無上密乘,亦屢言之矣。至印心宗之開山,大愚師尊,實為之袓,行入廬山出家修淨土,後又拜經,大病幾死,遇盜又幾死,後於定中見普賢尊者為之灌頂,傳心中心大法,及諸密印密咒,七年苦修,成就下山,開印心法門,為印心宗之袓。此法通於各宗,印證心田,密宗之外,別開生面。此法非可妄傳,合機則授,非可理測,事證乃知,非取諸相,非廢諸相。以印心為宗,以般若為用,以總持為法,以淨土為歸,修法與他宗特異,證得之速,亦與他法不同。或教以參禪,或授其他密法,徐徐引入,為前方便,以上所說各宗,亦僅大概耳。
行者欲問以何法來修,可以先事商榷,本會傳法,先考察其人之根器、地位、時間、體力等等,然後付法,以免中途疑退之弊,至於問修的法子,當說明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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