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老人鑒於宋後禪宗直指見性漸轉為參話頭,逮乎近世,學人連參話頭也難以起疑情,不得真實受用,故奮起提倡明心見性,恢復直指宗風。老人說:”所以我們現在就主張恢復古法,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 又說:”今日時代已變,機感亦遷,人皆多能,而能者多勞而繁忙。再教以用多年苦參死話頭,非惟學人無益,抑且于宗門以至整個佛法有極大損害。茲擬恢復六祖至馬祖、石頭之活潑作風,予學人當面直指,就其黏縛處,為之抽釘拔楔,應病與藥,使其當下悟去,不必遠兜遠轉,囑其自參自悟,迨其悟後,再詳示以歷境練心,掃除習氣之法,俾其圓證法身歸家穩坐以挽宗風而續佛慧命。質之高明,以為然否?” 老人言傳身教,隨處高唱無生曲,導眾同歸帝王鄉。讓我們略舉一二,同挹老人 “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的一代宗風。 1、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一個夏天,元音老人來到溫州五馬街一位居士家中給大家講法,在座的都是溫州本地人,其中一位弟子問了老人一個問題:”老師啊,什麼是佛啊?”老人大聲答道:”五馬街上問溫州。”(注1) 2、一次老人在河南,問身邊的弟子:”牛拉車,車子不走,是打牛還是打車?大家說說看。”有的說打牛,有的說打車,有的說牛車都不打。最後弟子們問:師父啊,您說到底怎麼樣才對?老人哈哈大笑,指著身旁一位弟子說:”你拿這話問我。”這位弟子就問了:”牛拉車,車子不走,是打牛還是打車?”老人振威一喝:”打你!” 3、”大家坐在這裏,請看這一念未生前是什麼?它在各人面門放光,朗照一切而毫無粘著,無知無見而又非同木石,這是什麼?就在這裏猛著精彩,就是悟道。所以說至道無難,言端語端啊!”(《碧岩錄講座》) 4、”你的佛性不在別處,就在你一念不生時!就是你妄念斷時,那個時候你了了分明的,不是像木頭沒有知覺,也不是像石頭沒有理會東西。但是你清清楚楚,了了分明。 那個能知之性就是你的本性,本來面目,就是佛性。你時時地保護它,就在行住坐臥四威儀當中,時時保護它,不要間斷。那麼你保護得綿密之後,就忽然之間,這個一念脫落,就脫開來了。因為你保護嘛,不動念嘛。功夫久久地、久久功深啊,忽然之間,一念脫落,就是能保之心所保之境,都沒有了,你證到了本來面目了。所以直指,見性成佛,很好啊……”(海口開示) 5、”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直接指示告訴我們什麼是佛。後來人根基比較差了,你直接告訴他,他不信!比如我們現在說:你們大家一念斷處,一個念頭不起,那時侯還是了了分明。這個了了分明的靈知,就是諸位的佛性,就是法身。假如諸位能信得及,這就是法身!”(吉林開示) 6、”修道既如是容易,為什麼大家又說難呢?蓋難在不肯放也!大家假如肯放,個個都是現現成成的佛,不用向外求取……龐居士講:‘難難難!十擔麻油樹上攤!’蓋形容不知訣竅、修道之難和不肯死心塌地勇猛精進也。龐婆接云:‘易易易!百草頭上西來意。’一切事事物物都是真心妙用,現現成成,俯拾即是,容易得很,有什麼難處?”(《碧岩錄講座》) 7、剛剛明心見性的時候只是初悟,破本參,才跨過第一道門檻,妄習猶在,生死不能了。須勤於保護,歷境練心,把多生曆劫執著的妄習消滅光,真正做到與《金剛經》所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相應,處順境而不喜,遇逆境而不惱,絲毫無動於衷,才能了思惑而了分段生死。《金剛經》說:過去、現在、未來心皆不可得。心既不可得,還動什麼?真見性的人只有這個覺性,其它一切都不可得,還須更向上,覺性與不可得也不住才為真了。若見境生心,隨念而轉,就不是見性開悟的人。羅漢之所以有四果之分,也是在是否生心動念上劃分的。初果羅漢在山林裏,清淨無染,但是,到城市裏就不免眼花繚亂、思念紛起了,這就是思惑未了之故。思惑者,對境生心,迷於事相之思想也,就是對幻境惑當真實,產生佔有之妄想也。 8、”對我們眾生最直截了當的接引,還是禪宗。因為禪宗它不在外面兜圈子,它是單刀直入,直下見性。指明自性,教我們認識。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所以非常快!在以前的禪宗祖師們,都不教參話頭,也直接開示。”(美國法光寺開示) 9、”不要莽莽蕩蕩遭殃禍,怎麼莽?現在有的人,不明白這個道理,懂得一點理論,懂得一點知識理論。‘啊!好了好了,明白了!不要修了,不要修了。’完蛋,老實講一句,你一切種子動還沒動呢!你不要修了啊,那是亂搞!所以通宗要通教。”(《拈花錄》 ) 10、”寫至此,不覺哈哈大笑!忽聽有人說道:笑什麼,不怕開了口合不攏嘴嗎?余振威喝曰:阿隨見余開口來!”(《略論明心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