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我在南京棲霞山佛學院上學,期間遇到南京的幾位居士,給我介紹心中心法。當時我聽到心中心法以後,產生一定信心。所以在佛學院畢業以後,我就去求這個法。灌頂後,我就到溫州去住山,專修心中心法。
我一開始出家的時候,以苦行作為修行。我覺得那個階段叫做行為上的修行。為什麼呢?我當時認為:出家要威儀,坐要端直,兩個手從來就放在膝蓋上,穿著破衣服,認為衣服不破就不是修行人,吃的住的都要很苦。
在南京上學的時候,聽到日常法師講《菩提道次第廣論》,他說:有些修行人專門喜歡穿破衣服,專門喜歡挑苦的去做,好的事情他不做,省力的事情他反而不做,甚至討厭,他這是以嗔恨心、分別心去做啊。他還說:穿破衣服,吃不好吃的菜,其實是在貪吃不好吃的菜、貪著穿破衣服。哎呀,我聽了他的這個開示以後,才意識到這兩三年自己都是在貪心中度過。於是我就轉入到心念上的修行。修行是要在心裏面改變自己,而不是在外在的服裝上面。南京佛學院上學期間,我慢慢就通過打坐、拜佛、念佛,在這個過程有所改變。
到第三個階段,即接受了元音老人的心中心法灌頂以後,我去住山修心中心。在這個過程中,我給元音老人寫信,師父也給我回信。就是有些問題他幫我解答。打坐當中,遇到一些自己想要向師父請教的問題,沒有及時寫信,我會在打坐之餘去拜佛,求佛菩薩加持,求老人給我加持。後來在修行過程中或者打坐當中,自己就解決了。這樣一來,我就對師父非常有信心,確實很有信心。有一次在打坐當中,我覺得在心境上有很大的改變,當然在修行當中出現一些心境的變化是很正常的,這種變化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改變以後自己知道自己從什麼地方改變過。
總結這個修行的過程,我第一個階段是行為上的修行;第二個階段是心念上的修行;第三個階段是生活上的修行。因為我發現修行的本身就是生活,生活的本身就是修行。而且整個身心變得非常清淨、非常莊嚴。只有修心中心以後,我才有這種感覺,這種體會。當時我在打坐中有了這種體會,下來後脫口而出說了一句話:”哎,我終於沒有白出家。”後來想想,能說這句話挺不容易。因為當時我出家才四年,能夠遇到元音老人給我灌頂傳心中心法,我覺得,我的生命、我修行過程中的突進,是元音老人給了我非常大的啟發。所以我知道,在我學佛的道路上,元音老人是我真正的大善知識。
佛經裏面說善知識跟佛是無二無別的,我就是以這種信心去對待元音老人的教導。後來因為住山,我覺得自己學習佛法好像個人已經有些受用,而且對佛法生起絕對的信心。我覺得這法太好了,這麼好的法應該每個人都有份,每個人都應該學。當時有些居士在一起住,我就想跟他們說,可是當我給別人介紹的時候,說了之後很多人聽不懂。我心裏就想:為什麼會聽不懂呢?肯定是我敍述的不夠到位,敍述的方便不夠。當時就想:我應該再去學習。因為自己的知識太缺乏,講法的語言太貧乏,也就是說,很難去表述一種意境——特別是心情上、心理上的——或者去引導每一個眾生。因此,我就想到中國佛學院去繼續深造。後來我到南京,就是吳居士,接我去南京去見元音老人。見到後,我就這個問題請教老人,說我要不要去上學。老人家說你去吧。我說那我能不能考得上?他說能考得上,沒問題的。後來我就真的下山去考了。那次我住山修心中心不到一年時間,只有幾百座,可能五六百座,沒有一千座。
到了中國佛學院以後,因為白天功課很忙,晚上要堅持兩個小時打坐,我就覺得精力和不過來。我又請教元音老人,我說怎麼辦?老人當時親自給我寫了一封回信:你要麼就好好學習,要麼就好好修行。現在如果一邊修行、一邊學習,各占五十,那就是說,兩樣都不及格,只有五十分。所以你學習的時候,全神貫注就在學習,等你畢業以後,再找機會好好的修行。這樣你兩樣都可以占百分之百。
當時我們中國佛教界提倡學修一體化,生活叢林化。這個口號目前在國內大家都是喊得很響,大家都很遵從,可以說就是要修行和學習聯繫在一起。但是老人指導的這個修行,他是指專門用時間去打坐。這樣修行時間,跟學習時間要錯開一下。在學習當中,用你對佛的信心,還有早晚課的參加,平時一些簡單的打坐靜心,以這些作為養道心的一個過程,所以道心一定要養住。假如你道心養不住,你學著學著,最後修行都不修了,那就麻煩了。所以這個道心養好了,在這個基礎上,等你有了一個(合適的)條件、環境的時候再去專門修行。
我在中國佛學院讀完四年本科以後,我又寫信去問元音老人,我說我快畢業了,以後怎麼辦?當時有這麼幾種去處:一個是到國外深造,到斯里蘭卡進修碩士學位;另外一個,在中國佛學院攻讀研究生;還有,就是回到小廟;再有呢,到叢林裏面去,幫助做弘法利生的事業;還有一個想法是去四川五明佛學院。後來老人給我回信說:你如果能讀研究生,就繼續讀研究生好了。所以我後來就又直接讀研究生。
研究生畢業以後,因為以前一千座沒有坐滿,心裏總覺得有個事情在那裏,所以我又到普陀山佛學院去閉方便關,閉三年方便關,就再把一千座心中心法坐滿了。
我到普陀山閉關的這個時候,元音老人圓寂了。在他圓寂之前,就是1999年,我還在北京上學讀研究生的時候,北京有一位呂香光老居士,在北京都是德高望重的,是原來北京市佛教協會的會長,也是北京居士林的林長。他曾經給我講過,說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就遇到心中心法。當時有很多人喜歡修心中心法,也有人鼓動他修這個法。他心裏想:不知道是不是正法?十幾歲自己還年紀輕輕,沒有這個分辨能力,最好還是修一些傳統的比較可靠。所以就沒有修心中心法,第一個機會他錯過了。第二次,二祖王驤陸祖師在天津印心精舍弘揚心中心法,又有人叫他去,說要學心中心法。他當時又想:我十幾歲就遇到初祖都沒學,現在還學什麼?所以第二次他也沒有學。第三次,又遇到三祖元音老人了,他跟心中心法緣份很好啊。遇到三祖的時候他92歲了,已經從北京市佛教協會會長退下來,北京居士林林長他也不當了。他出版過好幾本書,是一位經常講經說法的大德。他十幾歲就開始學佛,開始鑽研,一直到九十多歲,德行是非常高的。
這麼一位大德,到了92歲的時候,看到元音老人的《佛法修證心要》,他後悔了。他說:我怎麼這麼笨,為什麼小時候不知道修這個法,這個法這麼好!所以他當時就說:”這第三代祖師我一定不能再耽誤,再耽誤我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那時候元音老人己經95歲,呂老92歲,兩個都是老人家。
呂老說:”這個法我絕對要修,一定要灌頂!哪怕修不成一千座,我也要灌頂!要結這個法緣!”他就找人聯繫元音老人,聯繫後,老人說”我現在也不能到你那邊去了,北京那麼遠怎麼辦呢?”我當時正好在中國佛學院讀書,老人就說讓我替他給呂老灌頂。灌頂那天,是99年北京天氣最熱的一天,記者一般的報道是42℃。當時有人到北京西直門的橋上,那裏有60多度。中午灌頂的時候,十幾個人在一起。呂老是92歲高齡的人了,那麼熱的天氣,跪在那裏兩個小時沒有動,全身都是水啊。我就非常感動!因為他是一代大德,不是一般的人啊!
灌頂後他就修法。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比元音老人晚一點,他就去世了。去世之前我見過他,在北京的友誼醫院。呂老當時話已經講得很少了。在臨終前,他就跟我說話,他說紅教大圓滿修行到最高的境界,禪宗修行到最高的境界,淨土宗修行到最高的境界,心中心法修到最高的境界,是一個不是兩個。因為他病得已經快不行了,這個手舉起來就發抖。我有一首詩裏面專門紀念呂老,其中有一句就是”頻頻舉手無一字”。這樣舉著說:”是一個,完全是一個。”問我:”是不是?”我當時就說:”確實是這樣。”在我去看他之前,他已專門請人到上海徐恒志老師那邊,請徐恒志老師印證他,問他這個觀念對不對?徐恒志老師就錄了一盤磁帶叫人帶給他,說:”這個是對的,你這個說法是對的。”他第二天早上就很安祥地舍報了。他在南方可能影響不是很大,在北方確實影響很大。
我講這麼多,意思是說在佛教界也好,真正對教理有深入研究的人,對心中心的歷史和它的內涵,只要他領悟了、明白了,那肯定對心中心有絕對的信心!我們從這個角度上看,心中心法的本身是怎麼來的?現在諸位可以翻開《大正新修大藏經》第十九本《佛心經品亦通大隨求陀羅尼》,這部經就是講述心中心法的修行次第和六個手印一個咒。還有,為什麼要坐兩個小時?這是大愚法師定下來的。這部經裏面就告訴我們你每次要念多少遍咒,對我們修行可以有一個什麼樣的促進,然後可以得到這麼一個修行的效果。唐朝菩提流志翻譯的,在《大正藏》,所有的人都可以去檢索的。這部經典、這個法本是從唐朝的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一直到今天。其實在歷史上,有很多人都修這個法。《房山石經》是很有名的,我做過《房山石經》的目錄,《房山石經》當中,刻經的經本裏面就有心中心咒,一模一樣的。日本也有這個法,也一直流傳下來。日本後來天臺宗跟密宗合為一體,叫做台密,日本天臺宗的早晚課課誦本裏面也有心中心咒,就是古大德從經本上傳下來的。所以對這個法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的。我們看現代《大藏經》唐朝原本,知見完全是佛的知見,是佛法、是正法啊。我們再看流傳過程,《房山石經》也好,日本天臺宗的早晚課誦本也好,都是正法。
這個法的弘揚,實際上是兩方面的:一方面他是正法,符合佛法,佛教叫”契理”;另外一方面,相應要有這樣的眾生,這叫做”契機”。眾生緣成熟了,法跟你相應了,這叫做”契理契機”,契機弘揚佛法。因為大愚阿闍黎在太虛法師座下出家成為比丘,成為比丘後,他就專修淨土法門念佛。因為他有這麼大的一個悲願,念佛得到普賢菩薩灌頂以後,再來檢索《大藏經》,看到這部法非常適合我們末法眾生修,所以修法可以說是大愚阿闍黎初傳,他在我們心中心是初祖。雖然是初傳,但實際上他的法本、他的整個灌頂的傳承,是從普賢菩薩傳承過來的。現在有些人,社會上的一些外道,包括佛門裏面的有些其他宗派的一些學人,他對灌頂的道理不完全清楚。對密宗的傳承方式也不清楚。所以有人提出:大愚初祖是民國年間的,他是初祖,那他的傳承哪里來的?好像說沒有傳承,不是正法,這個是人云亦云。
真正的傳承有以下幾種:
第一種叫法本的傳承。法本的傳承是從佛一代一代有具體的在人間弘法的人傳下來,師父傳徒弟,徒弟再傳徒弟,幾千年傳下來一直到我們今天,這算法本的傳承。現在我們漢地有很多法本的傳承。
另外一種是加持的傳承。就是你修行禪定,在禪定當中,甚至升到天上去,彌勒菩薩、十方諸佛給你灌頂。這是禪定的定中傳承,是佛菩薩加持的傳承。
還有一種是特意傳承。就是如果你內心功德很大、成就很高,跟眾生有這個緣,那麼十方諸佛,他跟你直接在另外一個地方,比如說在另外一個世界(不是在我們這個娑婆世界),像蓮花生大士一樣,他從蓮花裏出來,那他的傳承在哪里呢?就是直接跟普賢王如來、跟大日如來接上了,所以這是法界等流傳承。法界等流傳承是最了不起的。所以我們從傳承上看,心中心法的傳承,也是很純正的,是從普賢菩薩灌頂而來。大愚祖師去對照《大藏經》,完全有這個法。他如法修下來之後,印證了結果確實是可以令我們學人明心見性。而且在當時影響就非常之大,可見這個法與眾生的機緣成熟了。假如與眾生機緣不成熟,那就沒有人相信他,也沒有人去修,修也不得受用,那就沒有我們今天心中心法的傳承。
所以這個法,法本、傳法的人、傳法的事,完全符合佛法的事實和教理。
從大愚法師傳到二祖,再傳到元音老人,到今天,社會大眾對心中心是越來越認可。當時大愚法師在弘法的時候,因為一開始弘法,總是有很多障礙,他為了攝服眾生,有時候會顯一些神通。當然到後來,因為這個法只重智慧不重神通。我多次聽到三祖元音老人給我們開示:千萬不要著神通,著神通那都是外道,入魔有份!只要斷煩惱、證菩提,發正菩提心,以這個般若慧、菩提心、大悲心,作為我們修行的指導。所以二祖王驤陸祖師曾經對心中心有一個定位,說:”以禪為體、以密為用、以淨土為歸”。”以淨土為歸”這一句話,對我的影響太重了。因為我在修心中心之前是專門修淨土的,我當時就問元音老人:”修心中心法能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假如能往生我就修這個法,不能往生我就不修這個法了。”老人告訴我說”可以”,他說專門修第四印就可以往生到淨土。
那為什麼這個法到今天還有人懷疑?有人認為這個法就不對,好像是有根據。根據在哪里呢?有一本書,叫《太虛大師年譜》,這本書中就提到了,說是引用太虛大師的話。實際上是把這些話斷章取義了。
我們看一下太虛大師自己寫的著作,《太虛大師全集》裏面的文叢第19篇,在《太虛大師全集》的第1120頁到1121頁,他對心中心有一個非常誠懇的界定。原話是這樣的:
“大愚信純、願宏、心猛、根勝、明事理、勤戒定,乃吾所素知。初本專修念佛三昧,俟普賢行願。今所傳心中心法,據云十五年冬,感普賢傳授,仍以藏中聖教為憑。核之,頗得密淨禪之要,傳習有緣,自是無咎。”
你看,他對大愚法師和心中心法做這麼一個界定,說大愚信仰很純正,願力很宏深,修行很精進猛利,根器很利,”明事理、勤戒定”,就是事上也通,理上也明白,而且持戒精嚴、勤修禪定,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這是太虛大師對自己徒弟的評價。他說大愚法師所傳的心中心法,有一句話非常重要:”仍以藏中聖教為憑”,他用佛陀的聖教作為憑據。”核之”,”核之”是指太虛大師已經把《大藏經》的原文拿出來,跟大愚法師的心中心法本相對照,核對過之後,他得出一個結論,是”頗得密淨禪之要”,已經被他核准了,具足密宗、禪宗、淨土宗的要點。
從這種界定,我們可以看出太虛大師非常瞭解心中心。我們也知道,後來的二祖跟三祖,一直告訴我們,心中心法是以禪為體、以密為用、以淨土為歸,這三者是融於一體的,這很符合教理。
我們想想為什麼有些人在學術上會認為太虛大師說這個法不好?太虛大師在世的當時,就有人傳說心中心跟大愚祖師怎麼樣怎麼樣,又”搞迷信”啦、又搞什麼”神通”啦、又”顯異惑眾”啦,這樣以訛傳訛,障人眼目。把心中心法說成這樣子,那麼太虛大師看了就不忍心,所以太虛大師在《海潮音》上面登一個聲明。《海潮音》第十卷第九期,”聲明”最後說:”故特聲明,以杜誣罔”。在這裏邊太虛大師把自己教誡徒屬的一些話做個澄清。從這個角度,我們可以看出太虛大師對心中心的肯定。我們知道,現在我們整個佛教界對太虛大師都很尊崇,有人認為他就像東土的釋迦一樣,說現在我們之所以能夠有佛法的弘揚,太虛大師當時的這種教制改革及佛法修行上的一些改革,甚至”人間佛教”的提倡,對中國佛教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如果還有懷疑的,最好自己找《太虛大師全集》看一看。你甚至不用看別的,就拿心中心的法本過來看,是不是佛說的?是不是符合佛法的”三法印”和”一實相印”?如果符合法印,我們如法修,那肯定能得到非常好的受用。
這一次陳甯老師發起紀念元音老人,那我也談談。在我的心中,元音老人永遠是我的法身父母!這一點也不假,修心中心的同仁都會有這種感受。在修行路上,有許許多多的善知識。諸位,我們這一生,如果能夠遇到心中心法,千萬不要錯過!好好地修行,如法地去做。我想,這樣子佛法也會興旺,眾生也能夠得解脫。這也是我們整個佛教、全體佛弟子的心願,阿彌陀佛!
剛才說到,心中心是非常好的一個法。但我們現在教界,存在這麼一種狀況:就是說修心中心得到受用的人,他心裏可能會這麼想,好像心中心就可以代表整個佛法了。既然他能夠代表整個佛法,那我別的法就不要了,就專門依著心中心,把它單獨地拎出來弘揚。這個心固然很好,但我們在思想上、在觀念上,一定還要有進一步的全盤考慮。考慮什麼呢?心中心法是佛法八萬四千法門裏面一個很重要、很好的修行方法,他在我們這個時代,可能很符合大家的根機。但在某一種狀況下,或者有些人,他不一定能夠完全契機。所以有老年人要修心中心的,元音老人就經常教他們:你修淨土好啦。就不要灌頂啦。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既然心中心是八萬四千法門中的一個法,作為一個修法的人,你有緣能夠得受用的,你就修這個法;沒有緣不得受用的,修另外的,淨土、禪宗都是正法。
所以要把心中心法放在佛法的大海之中,千萬不要把他獨立開來。特別是心中心弟子不要說:你這個修淨土不受用,你那個是禪宗不受用,我這個心中心法是合三(宗)、第一、最好的。不要存在這種觀念!因為你把一滴水拿出來,放在太陽底下,它馬上就幹掉。如果把這一滴水放在大海裏,它永遠不會幹!心中心法雖然好,但是如果離開了佛教,離開了寺廟,離開了僧團,這個法就變成孤立的法。所以一個很好的法要靠大家共同護持。
(本文根據2005年採訪音像資料整理)
【達照法師簡介】
達照法師,1972年生於浙江,1989年出家,嫡屬天臺宗第四十六世。 1992年禮寶華山茗山大和尚,受具足戒。先後就讀于福州鼓山佛學班、南京棲霞山佛學院、中國佛學院,主修佛教文獻學,2001年獲佛學碩士學位。畢業後前往普陀山閉關三年專修心中心法。此後多次應邀到全國各地講經弘法,1999年開始代元音老人傳法。著作有《金剛經贊研究》《飭終》及論文《金剛經相關的懺法初探》等三十餘篇,詩詞五百多首。現任普陀山佛學院講師及研究生導師、浙江溫州妙果寺住持、文成縣佛教協會會長、七甲寺住持、文成安福禪寺修建委員會主任等職。
我們師父元音老人圓寂時候的真實情況,這是在五年前,也就是2000年農曆正月初一,晚上八時十五分,我們師父在上海住所安祥圓寂。這個過程,我現在回憶起來,給大家詳細地講述一下,讓大家知道我們的師父是真正的一代大德,是真實成就者。
1999年農曆十二月二十七日,我去上海看望上師。上師和平時一樣寫作、接待、灌頂、說法……看不出有什麼兩樣。
到農曆二十八日,上師表現得與平常有些不同。那天中午,我們幾個同修買了些魚、貝殼等,準備去放生。上師年事已高,又很忙,一般不參與我們的這些活動。那天,我們也沒有請他,他自己就出來,到佛堂親自為這些將放生的動物說法。說法之後,一起吃過午飯,我們就把這些水族拿到外面放生。
到了半夜,和上師住在一起的一位道友來敲我的門——那時我住在上師住處對面的一套房子裏——他們說上師身體好像有點不舒服,於是大家趕緊叫了急救車,連夜把上師送到附近的大醫院裏。上海是個大都市,醫院裏人也很多,我們到時,已是人滿為患。上師被安排在走廊的臨時病床上進行觀察、打吊針。
天亮時,也就是農曆二十九日,醫生上班,給上師拍片、做X光檢查。拍了兩次,都沒查出什麼問題。我們也一直在病床邊陪著上師。我跟上師談了自己現在的情況。他老人家一直在和我們說法,一點也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
醫院裏隨時都會發生有人去世的情況。上師病床對面有一個急救室,當天就有一個人在裏面去世了,他的親人都嚎啕大哭。看到這淒慘情景,上師說:”眾生苦啊,老也好、少也好、三十也好、初一也好,壽命一到他就得走,親人萬分悲傷。”我說:”是啊,眾生太苦了,從我們佛教的角度來講,人在生病搶救當中已經很痛苦了,臨終時若親人能為他助念佛號,使他能安心舍報,是最好不過的了。但世間的人不懂佛法,一味大哭,反而害了他。”
到了下午,上師說:”我沒有什麼病,我要回家去了。”那時上師還掛著吊瓶,但他態度很堅決,一定要把吊瓶拔掉。我們只好請醫生來拔下吊瓶,然後就陪著上師回家去了。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2000年正月初一早上,我們起來給上師拜年,但師父在自己的臥室裏一直沒出來。那天來了一個上海的師兄弟,他來給師父拜年,師父就在臥室裏給他講法。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中午我們把午飯端進去,上師他吃了一點。
到了晚上,大概六點左右,我們準備了飯菜,請師父出來和大家一起吃,師父也就出來,我們圍著一起吃,也是和平時一樣的,看不出來,大家說說笑笑很開心。
吃過飯,師父坐到佛堂邊上平時坐的那個紅色靠背椅上。看師父的臉色很慈祥,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都是很慈悲的樣子。
後來到了八點左右,師父就起來進臥室,然後又從臥室出來到佛堂,但是就在那個時候,他就是一直站著,站著的時候,他兩個手扶著桌子的邊緣,抬頭看著上面,這樣就是站著、站著,因為我們想上師年紀大了,站一會兒也好。站著的時候,他就慢慢就這樣子安詳地、就是這樣子去了。
我們當時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旁邊還有兩位師兄,年紀比我大一點,他們可能有經驗,他們一看,就說:”哎呀,師父已經走了!”他就是這樣子站著化去的,這是我親身經歷、看到的。
師父就這麼站著安祥地去了。可總是這麼站著也不是辦法吧,於是大家把師父平時坐的凳子拿過來,扶著上師慢慢坐下。
師父人高大,身體很沉。按照佛教來講,人走的時候四大構成的色身也就自然地分散了。一般人死的時候很痛苦的,而上師就這樣站著圓寂了,按佛教的說法,這叫”坐脫立亡”,是真實成就的人才能有的功夫,實實在在的。這是我親身經歷、親眼目睹的上師圓寂的真實情況。
現在我再和大家談談我們師父法體在普陀山荼毗的真實情況。
我們上師在世時,在遺囑中寫好了,遺體要停留四十九天之後再化。我們佛教徒去世後舉行的正規善後儀式叫”荼毗”,通俗的說法叫”火化”。
國家剛改革開放的時候,也就是80年代初,正常佛教活動剛剛恢復,人才青黃不接,普陀山妙善老和尚在佛頂山慧濟寺開辦了僧伽培訓班,知道上海的元音老人是一位能夠講經說法的大居士。上師受妙善老和尚的邀請,在培訓班上講經。
因為有這麼一段因緣,上師圓寂後,我立即回到普陀山,也就是自己出家的地方,跟剃度恩師道生老和尚講了這個事。師父聽了之後馬上讚歎:”元音老人真是了不起啊!真是一代大德,坐脫立亡啊!”師父又對我說:”妙老是全山的方丈,元音老人的法體要在普陀山荼毗,這麼大的事情還得經過妙老同意才行。”
那時妙老在靜養當中,已是92歲高齡。他聽了元音上師圓寂的情況後,也說”不可思議”。因為他們兩位老人有這麼深厚的因緣,所以妙老也同意元音上師的法體在普陀山荼毗。具體事宜就由元音上師的弟子們去操辦了。
這裏要感謝普陀山現在的方丈戒忍大和尚,他那時是普陀山佛協的常務副會長,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元音上師在上海乃至全國各地的弟子們,也盡心出力。我們按上師遺囑的要求把這件事情辦好。
在這裏給大家說明一下,本來上師在遺囑中要求停放四十九天就可以了,但我們直到2000年的4月6日,也就是農曆的三月初二才荼毗。為什麼呢?因為期間普陀山的妙老也於農曆正月二十一日圓寂,法體也停放了35天,然後按照佛教儀式荼毗。因為在同一個地方停放,所以妙老法體就先荼毗。還有一位老法師也繼妙老之後圓寂,也要荼毗。大家共用一個化身窯,結果我們上師法體就停放了60天的時間。
荼毗的時候,我們也取得了普陀山佛協的支持,我們請了上道下生老法師來主持儀式,按照傳統的漢傳佛教儀軌舉行。
在荼毗的過程當中出現了種種的瑞相,這真實是不可思議的。現在網上也好,光盤也好,都在流通,我們都能看到,那是真實不虛的。因為普陀山在大海中間,那一天碧空萬里,海天一色,真是琉璃世界。當時在化身窯的上空,就出現了龍鳳呈祥的雲彩,一直映到大海裏面,延續了一個多小時。我帶了資料,可以給大家看一下(長信法師拿出照片)。這是荼毗當天出現的各種瑞相,有各種光環和彩虹。師父的法體就放在化身窯裏面火化。因為人在世間都是有生老病死,這個色身總是要壞的,我們上師在這個世間的因緣已經到了,所以他就離開了,示現給我們看。另外,我們師父圓寂之後,燒出的舍利也是真實不虛的,這可以給大家做一個榜樣。
(本文根據2005年採訪音像資料整理)
【長信法師簡介】
長信法師,1992年於普陀山道生法師座下披剃,後就讀於普陀山佛學院。畢業後於1995年到蘇州靈岩山佛學院進修,期間依止元音老人修學心中心法。2003年協助明治老法師在廣東惠州修建永福寺,並擔任惠州市佛教協會副會長,2005年隻身隱居修行。
元音老人,我們都對他很恭敬。我以前聽到深圳很多居士介紹元音老人。後來深圳有一位居士請元音老人來我們千佛塔同大家講心中心法,講了兩次。
我覺得他講的法是正法。現在末法時代,那麼多居士菩薩修得很好!他本人雖然沒有出家,但是他也沒有成家。他修行非常好!從我們的角度來看,一個在家居士、在家菩薩,能夠修到這樣的程度,從證悟境界上來說,他的境界比出家人還更高。
我聽說好多出家人都跟他修。我也很想修,但是我那時正在修建寺院,時間不足。一座要兩個小時,我覺得自己可能難以堅持,所以暫且擱置。但是我有元音老人的書,一直在看,是很好的一個法門。現在很多出家眾、在家眾都在修這個法門。
能夠坐下來修兩個小時,是要你的心能夠靜下來,融禪淨密一起修。我也喜歡這個法門,我自己現在也是修這個法門。我看到現在好多修行的,都有一定的學問,說明很多人認識佛教了。但會退轉的啊,因為他自己沒有信心,又沒有佛教的理論指導,也沒有看他(元音老人)的書,只是人云亦云,聽到人家講不是正法,他就退心了。這不奇怪。你要看他的著作啊,看他的著作,就知道這是正知正見啊!從這一方面來肯定他是正法,佛法是要正知正見。我有機會還要再重新溫習老人的著作。不論是出家人寫的書也好,居士寫的也好,只要是正法,一看就知道,因為有三法印來印證。
受持這個法要一定的毅力,一座的時間要兩個鐘頭,百座後一天要幾座,能夠坐下來不簡單。所以要有福報才能夠修,要有福報!
(本文根據採訪音像資料整理)
【明慧法師簡介】
明慧法師,現任廣東省佛教協會副會長、梅州市佛教協會會長、千佛塔寺住持、梅州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1990年,法師為了安僧辦道,克服重重困難,開始于梅州東郊興建千佛塔寺,先後在千佛塔周圍興建了千佛寶殿、藥師殿、三聖殿、禪堂、寮房等配套設施,歷時十年,建成了清淨莊嚴的尼眾道場。
訪者問:
為了紀念元音老人,更好地弘揚佛法,這次廣東博羅元音古寺發起製作一部懷念元音老人的紀錄片,您是元音老人指定的傳法老師,我們想請您談談親近老人的因緣,還有您修法的過程和體會,以及傳法的一些感想。
齊老師:
這是三個問題。一個是得法因緣,一個是修行感受,還有一個是傳法情況。這三個問題都是關於我的,我覺得在懷念元音老人的紀錄片裏應該突出老人和心中心法。我就簡單地回答兩句吧:
一句是關於老人的:我並非沒有跟別的善知識學過法,我的參學經歷證明,師尊元音老人是諸善知識中最難得一遇的大善知識。今生能值遇元音老人,我深信,這應該是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應是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
還有一句是關於法門的:我並非沒學過別的法門,我的修行經歷證明,心中心法那作用於心的力度,心中心法那潛移默化、密密轉移、不知不覺人格變了,這些方面的效果,實在是其它法門所不能及的。這是實際情況,就說這麼多。這是我個人的感受,當然可能有人不同意我的說法,各人有各人的因緣嘛。然而,由於我與心中心法對機,我自己的感受就是這樣的。
這因緣,是生生世世學法的延續。就像你吧,你學佛,假如前生你沒學過佛,今生你學佛可能性是不大的。這也是一種延續。願力是通未來際的,這本是菩薩戒裏的話,菩薩戒總是說”盡未來際受持”。生生世世修行,是釋迦牟尼佛佛法的特點,咱們的學法因緣就是今生與心中心法有緣。
其實,並不是單單局限於與某一法門有緣,而是與佛法有緣。你今生來,要用到什麼法門斷煩惱,就和這個法門有緣了。比方說,現在很多人斷煩惱要用到心中心法,這樣的人多了,看起來就是心中心弘揚了。這就是你第三個問題:弘揚下去。假如說當度者已度,斷煩惱問題解決了,心中心的弘揚不弘揚,還重要嗎?還是個重要問題嗎?佛法的重心並不是世間法。世間法,要搞一個事業,我就要宣傳我的事業,我的事業才能興旺發達。如果把心中心法當成這個,乃至於把別的法門,乃至於把佛法當成這個,那不是佛的意思啊!佛是”隨眾生心,應所知量”,隨眾生解脫的緣熟,佛就出世。眾生解脫緣不具備時,即使佛出世你也不會跟他學啊。
訪問者:
您是老人指定的傳法老師,請問您在傳法過程中的一些感想?
齊老師:
說到傳法,可以打個比方,佛法裏有一個名詞叫做”法食”,把修行方法比成食物。貪、嗔、癡、慢、疑,就是”餓”了。你吃了食物就不餓了,這是打比方說的。用這個比方,把心中心法比成食物。他只要知道餓,只要他肯活、不讓餓死的話,我一定給他吃,絕不吝嗇,絕不懶惰!這是半句話,還有半句,他如果不知道餓,提也提不醒,那我拿他也沒辦法。這,起個假名吧,是名弘法。
這裏有兩個偏頗:一頭是懶蟲、自了漢;另一頭,把佛法當成世間事業。這個不體現在外相上,我說的都是內心,內心不作自了漢、內心不把佛法當世間事業,不在外相。外相就是住山也可以,搞得轟轟烈烈跟住山一樣,更行。
當然,轟轟烈烈,相上是有的,如果沒有,就沒法下手。但心裏不能有。百丈禪師曾說:”幸為福田衣下僧,乾坤嬴得一閒人。有緣即住無緣去,一任清風送白雲”。他是著名的大忙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可他說他是個閒人!這是心裏沒東西,不把弘法當成世間事業。外相雖然很熱鬧,用教下的話說,就是法緣很殊勝。這都好,但你心裏可不能跟它跑。就像要是在讀一本經,就可以用得上六祖大師的話:別讓經讀了你。是你讀經,你轉經,你可別被經所轉。要”終日吃飯沒咬著一粒米,終日穿衣沒掛著一絲紗”才行。假如你心裏一粘著,不管做不做事,都是妄想執著。因為你梗在心裏化不掉,所以做與不做,都是妄想執著。用禪宗的一個詞說:喲,閑傢具!他說那妄想執著是閑傢具。不在做與不做,有執著不一定非得做事才是執著,不做事也會有執著呀……
說到弘法,應該是這樣的:一是不攀緣;還有第二句,不拒絕任何人求法。就兩句,是名弘法。
訪者問:
請問您認為學佛的關鍵是什麼?能不能用簡要的一句話概括一下?
齊老師:
我認為只三個字就能回答學佛的根本:”初發心(注1)”。根本就是你的初發心,這才是根本。心外無法呀,心外取法是外道。初發心若真的很純正,那麼,初發心即成正覺!
(本文根據2006年訪談錄音整理節錄)
注1:指”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菩提心。
【齊志軍老師簡介】
齊志軍老師,八十年代得聞佛法,聞即信受,後依止元音老人修學佛法心中心,1990年遵老人所囑代師傳法。老人圓寂後,曾以”LVM”網名於網絡主持佛法心中心論壇,隨機應器,為學人解粘去縛。所寫《鋸解秤砣》、《心壇擷英》兩書由宗教文化出版社出版發行。
1989年起我開始學佛,後來參加縣佛協任副會長,四眾弟子共同發心恢復了幾個道場。但修行上感到不得力,生死沒把握,這時有道友介紹心中心法,我感到很相應。
緣份在96年到來。元音上師前往美國弘法之前,我們打電話給上師,上師說很忙,要來的話就快點來。
我們一行立即動身到上海,受到上師的熱情款待。我們住在上師家,度過了一生中難忘的一個星期。
老人家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非常的慈悲祥和。每天求法的人絡繹不絕,凳子不夠坐了,我們就到鄰家借。有一次借了很多還不夠坐,上師就說:不要凳子了,都坐地板,坐坐墊。授法時上師面相莊嚴,一絲不苟,一米八的魁梧身材,顯得尤其偉岸。
上師每天很忙,差不多都要到晚上十二點多鐘才睡,忙著著述,忙著給各地弟子復信。
聖人施教,總是於不經意間顯示其人格的偉大。元音上師就是如此,”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這是我拜見上師後的最深體會。老人還經常對弟子說:要做一個好人,要做一個正正直直的人。學佛要積極利益大眾,利益社會。
一個星期後,我們要走了,上師像父親般親切地問我們:”行李收拾好沒有?”叮囑我們路上要保重。臨走時還親自送我們到門口,我們深受感動,至今想起來仍是溫馨無比,感到不用功修行的話就對不起上師。
【慧華居士簡介】
慧華居士(1936年-),20世紀80年代開始學佛,初修淨土,1996年到上海親近元音老人,修心中心法。現任江西省大餘縣佛教協會名譽會長。
訪問者:
陳老師您好,我們知道現在教界很多大德對心中心法很讚歎,很多學人修習心中心都得到了真實的受用,聽說元音古寺正在製作一部懷念元音老人的紀錄片,我們都期望能早日看到,同沾法喜,請您談談製作這部紀錄片的緣起。
陳老師:
2000年元音上師圓寂後,法體在普陀山荼毗,荼毗時出現很多瑞相,正如淨慧法師所說:元音老人末後一著,就是放光動地!我們元音上師圓寂時坐脫立亡,那種於生死間來去自如的禪者風範,以及數以萬計的舍利證明了元音上師是當代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成就者。
我們為了避免一些人由於不瞭解情況而誹謗元音上師和心中心法,造無邊口業,誤導別人修行,斷人慧命,就組織採訪了教界的一些大德,並製作成《大德談心中心》的專輯。在採訪過程中,教界多位大德給予了很大的支持,使我們深深體會到真正對佛法通達的人,特別是有修證的大德,對元音老人和心中心法都是充分肯定和讚歎有加的,他們的清淨法眼證明了心中心法的殊勝和元音上師的證量。
我們把部分採訪內容放到網站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受到廣泛的歡迎,使很多人對正法生起了正信,所以我們確實很感激這些大德對正法的護持!
同時我們還採訪了多位心中心同修,錄成《緬懷恩師》的專輯,訪談的內容表達了出家、在家四眾弟子發自肺腑對元音上師的無比崇敬和深切懷念。因為他們時時都感蒙上師不可思議的慈悲加持,通過如法修行後在體證生命真諦、解除人生身心痛苦煩惱所得的受用,是每一位弟子都能親身感受到的,正如達照法師說:元音上師是我們的法身父母。上師的大恩德,也像永嘉禪師所說的:粉身碎骨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億。
為了使大家更全面瞭解元音老人和心中心法,我們在《大德談心中心》和《緬懷恩師》訪談的基礎上,結合元音老人開示法要以及心中心法的淵源和現在的弘傳情況,製作了這部名為《元音老人與心中心法》的紀錄片,由淨慧老和尚題詞。希望更多的人能借此因緣樹立正知正見,如法修行,解脫生死煩惱,併發大宏誓願,救度眾生,造福社會。
訪問者:
請您再介紹一下修復元音古寺的緣起和宗旨。
陳老師:
說到修復元音古寺,那就要從心中心法談起了。心中心法是以禪為體、以密為用、以淨土為歸的殊勝法門,它的本質是禪,心中心法六印一咒,仗佛菩薩和祖師的加持,能使學人發起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菩提心,又具足消障治病、得定開智慧、降魔、通達經論、增福等妙用,還有種種啟用法門,是末法眾生脫離生死輪回最為契理契機的法門之一。如法修持,能迅速打開本來,見性後,則完全按禪宗的方法保任,綿密觀照、勤除習氣、廣度有緣,以破重關和牢關。學人如果擔心不能即生成就,平時還可以加念阿彌陀佛往生廣咒或慈氏咒,作為往生西方淨土或兜率淨土的保險。
我自己修行心中心法,確實感到是得到真實受用,最重要是對生命的真相不再有疑惑,對自己未來的人生道路,心裏很踏實。其實人生最大的苦是不瞭解自己,對生命的終極意義更是知道得很少,佛當年在菩提樹下悟道後,說: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顛倒而不能證得。現在世界紛爭不斷,災難頻生,雖然科學技術和物質經濟都很發達,但人們的心往往很難得到真正的安寧,因為都是向外追求,不知道自己本來是佛,一切具足。
我修法後得到受用了,飲水思源、感恩圖報,也希望更多有緣的人來修行佛法,離苦得樂,同出六道輪回。但有感現代人難以找到一個可以一門深入精進辦道、克期取證的清淨場所,特別是2002年,我在山東元音寺組織打禪七,當時有將近兩百人參加,各地還有不少人想來,但由於場地的限制,沒地方安排了。可見雖然是末法時代,但志在了生脫死的還是大有人在。
於是我與大家一起發心在南方再修建一座專修心中心的道場,因為不同道場、不同法門修行的方法不一樣,規矩有所不同,這也象唐朝禪宗傳入中國時,一開始參禪的人往往居住在山洞或寄住在律宗的寺院,修行起來有很多不便的地方,後來到了道信大師,才建立禪宗的寺院供大眾修行。六祖之後,馬祖道一大師和百丈禪師創立叢林制度,禪宗大行天下,五宗七家,人才輩出,佛教盛極一時。
2003年,我們有緣來到惠州市博羅縣天堂山,看到這個地方山環水繞,風景幽雅,遠離鬧市,又是唐朝已有的古寺,加上當地政府也很支持,就決定在這裏修復古寺。古寺原來名叫玄德古寺,為了避免與鄰近一寺院同名,也為了紀念元音上師,今年3月,經政府宗教部門批准,正式改名為元音古寺。
修復元音古寺,我們的宗旨是要為大家提供一個真修實證、了生脫死、弘法利生、造福社會的道場。心中心法的修行,要求每天要打坐兩個小時以上,下座還要綿密觀照。因為現代人根基不如以前,障重慧淺,不好好打坐很難降伏身心煩惱,更不用說證道了生死,利益眾生了。因此元音古寺每年都組織打禪七,隨著修復工作的順利展開,我們有了專門的禪堂,打七的規模從最初的幾個人增加到今年初的50多人。我們現在正在修建一棟可供一百多人禪修的明心樓,預計年底落成,今後六至七年,還將修建五棟以上的禪堂,到時總共可以容納1000多人禪修。
為了更好地弘揚佛陀無我利他,慈悲濟世的精神,同時弘揚包括古建築、雕塑、繪畫等藝術在內的優秀傳統文化,也給廣大信眾提供廣種福田的機會,我們按照傳統寺院建築規制,用仿唐風格設計修復各殿堂,今年全木結構的彌勒殿將落成開光,計劃2007年將修建元音塔,2008年修復大雄寶殿。有緣的話我們希望將來能夠在北方也修復一座寺院,以滿足廣大心中心學人修法的需求。
我們將致力於培養佛教優秀人才,特別是培養持戒精嚴、有修證、有願力的僧才,建立適合心中心法修持特點的道場,來教化大眾,回報社會。相信在諸佛菩薩和祖師的加被下,在政府和社會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下,我們”重修古寺弘聖教,再振禪風度有情”的願望也一定會實現。
(本文根據2006年8月訪談整理)
【陳甯老師簡介】
陳甯老師1990年于香港工作時開始接觸佛教,1991年在廣州六榕寺皈依三寶。茹素打坐念佛,感應道交,深感人類智慧對宇宙人生真相所知太少,茫茫業識、無常苦痛而無所依怙。
1996年拜于元音老人門下,深得受用,悲歎一切眾生本來是佛而不自知,流浪六道輪回苦海不知出離,遂發願畢生乃至生生世世弘揚佛法以喚醒大眾迷夢。1998年起遵師命代師弘法、為佛宣揚,每年組織念佛、參禪、打七等佛事。現任惠州市佛教協會副會長、博羅縣天堂山元音古寺管委會主任等職。
1976年,經婁冬妹、王光英二位阿姨介紹,在婁家第一次見到先師元音老人,第一次聆聽佛法。當時先師開講的是《心經》,講了兩個多小時,但我覺得時間飛流,好像只有一會兒。由於我其時對佛法還一無所知,只是聽說過”如來佛”和”觀世音”的聖號而已,所以聽《心經》時,雖有似曾相識之感,但究竟如何,又是那麼的茫然!對先師所講述的”五蘊”、”六根”、”般若”究竟是什麼意思無從明瞭。於是,請問先師:”《心經》是誰寫的?這本書是什麼地方印刷的?”
先師哈哈一笑,用手撫摸著我的頭,從前額摸到後枕骨說:”哈哈,好好好好。”然後對眾人說:”學佛是長久的事,慢慢來。”對這種似答非答的回答,我當時很有想法。
第二天,我在家做作業(我上初中),王阿姨到我家來讓我和她兒子(也是我的好同學)一起去婁冬妹阿姨家。說起婁冬妹阿姨,這裏順便帶幾句,我認為她在弘揚佛法是有功德的。在那史無前例的年代,誰敢宣傳”封建迷信”?而當時,在她家經常有不少學佛之人光顧,並圍繞一起談經論法,要知那時大家的經濟條件都不怎麼理想,但她仍堅持不懈地樂意做這件事,這在當時的環境下是非常了不起的功德。
那天冬妹阿姨見我倆來了,就說:”師父想收你們為徒,因為你們和他極有善緣。你們好大的福氣啊,一般師父不輕易收徒的。”當時我想,反正佛法很深奧,學點知識也好,從昨天所聽的來看,佛法是勸人行善、了結因果的,反正不是壞事。好吧,就拜吧!向先師這樣和父親年齡相近的人頂禮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經她倆商量,儀式在王阿姨家進行。 那天擺了供果,上香禮佛,三拜先師,受師父授法並傳戒律。從此每天晚上不外出下棋、遊玩,而是躲在家中坐禪,弄得家人看不懂。但那時他們只知道我是從小練氣功的,以為如此而已。反正那時的家長只要你不外出與壞人在一起就是福氣了。 我也正是因他們有了這樣的心理才得以每天修持。先師隔三差五的來對我倆講佛法,我倆也提出修持中碰到的問題,請師父解答。
三個月下來,我覺得有兩個大變化。首先家中人都認為我每天在家不外出,而且經常練毛筆字(因為那時經文很少見,都是相互流傳然後用毛筆認真謄寫再流通),學校老師也時常表揚我,說我認真上課聽講,靜得下心來,特別是古文的理解能力很強,成績特別冒尖。第二是這三個月的經歷,在先師熱忱的教誨下,使我從一個無知的少年逐漸對佛法有了很大的興趣。也懂得了許許多多的人事道理,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於是對佛法更是精進不懈地努力修持!
1978年4月,師父來信讓我去他家。記得那是上午,師父見到我,笑著問:”今天春暖,你有什麼種子撒入?”我即答:”因地不了,貪得什麼秋收,春去秋來平常事,一切皆在不了中。”師父聽後大笑:”哈哈,阿彌陀佛。今天為你加持。”我即跪地受師父摩頂,接著師父說:”今天為你講宗法。”這時我才知道所學的是宗,並對心中心法的傳承、法要,有了大概的瞭解。也因此明白了今後修持的脈絡概要。
80年代初期,我們完成學業,同時奔波在各自的崗位上,那時我和陳金凱也不忘時常去聆聽師父的教導。在交談中,師父發覺我們的英語口語非常不過關。就對我們開示座上與座下修行的道理。師父說:我們的修行,不但是為自己,而且是為了更進一步弘揚佛法,假如讓你們到美國去傳法,你們一句英語都不會行嗎?於是師父決定每天傍晚5時在上海海倫公園教習我倆英語,並購置了英語書送給我們。那時正值夏天,而師父那時所住的地方不足十平方米,因此一可納涼,二可教導我倆,整整一個夏天,師父就是這樣教我們。
回首今時,在網上多次聆聽先師遺教,感觸已非年少之時。在此,我首先要頂禮先師,同時要對建立網站的師兄弟們敬禮,先師作了楷模,而你們卻作了無量的功德,在此稱頌!
朗月當空之時,般若起覺,慈悲為懷。即以先師當年教導我的民族英雄岳飛的《滿江紅》作為結語:”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我從前皈依過藏密寧瑪派,後來師父圓寂,部分同修就改修淨、修禪。我看到《禪》刊上登載的《略論明心見性》,覺得很相應,就到處打聽如何聯繫到元音老人。後來有同修的師兄聯繫上心中心法,並適逢一位修心中心的老師到廣州,我們因此有緣先修了六字大明咒法。之後,因兒女均在國外的原因,我和老伴一起移民加拿大,錯過了95年師父到廣州弘法的機會。
97年我回國時,廣州賈師兄告訴我:師父到了汕頭。我立即打電話聯繫,師父叫我馬上趕來汕頭。我第二天上午到達汕頭,即約了在當地工作的一位同事——也是老同學——去拜見師父,師父慈悲地給我們兩人傳授心中心法。
初見到師父就覺得很臉熟,好象從前在哪里見過,於是冒昧問一句”元音師父,您是哪年退休的?”這句話聽起來很唐突無禮,但師父明白我問話的心思。他慈和地說:”1958年我在上海郵電局四川路分局退休的……”
我和我的同學都恍然大悟:哦,我們原來竟是師父的部屬!因我們1955年末至1956年初就是在四川路分局實習的,這個分局是上海市話的中心分局(最重要的大分局)。當時師父是四川路分局的分局長,是很有工作能力很受人們尊敬的領導。
四十二年後,我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這位倍受我敬重的老領導又是指引我了生脫死的一代宗師啊!感謝佛力加持。
師父說:”我要你來汕頭,因為等我到廣州的話,你時間就來不及了。”事實真的如此,師父到達廣州的當天,就是我離開的那一天,我回加拿大的機票已來不及改期。師父為我安排周到,我無限感激。四十二年後再見到師父並由他親自授法,是極大的因緣。在兩天時間內和師父相處了六個小時,我的身心如沐春風,充滿法喜。
女兒在加拿大,我想讓她也修佛法,就問師父:”我可否代傳六字大明咒給女兒?”師父聽後,沉默半分鐘,說:”可以”。回到加拿大後,在97年4月下旬一個下午,我為女兒代傳法。心裏默告:”元音師父,我現在代傳六字大明咒給我女兒。”然後按儀軌禮拜佛菩薩和祖師並傳法,儀式圓滿後女兒站起來很驚訝地說:”媽,我看到一條筷子般大小的明亮黃光,從頭頂灌進來。”師父真是慈悲啊,記住了我一個小小的心願。
和見其他師父不同,見元音師父感覺就像見到父親,又像兄長,又像朋友,他慈祥、莊嚴、祥和。他有很不可思議的親和力、攝受力。我們跟他在一起都捨不得走。跟師父聊家常,聊家庭煩惱。他也沒有一點不耐煩,總是用眼睛慈祥看著你,用心聽你說話,有時沉默,有時講一兩句話。我想師父的沉默也是一種不言之教,無非要我們不為煩惱所轉。他耐心地聽,不會不耐煩。記得當時我們對師父說:”每個弟子都希望您住到他家,多住幾天。”師父卻說:”頂多七天,打擾人家多不好意思啊!”我們要走了,師父每次都是親自送到門口,這是何等謙虛平等的偉大人格啊。師父的傳承現在發揚光大,我們很高興,願大家共沾法喜。
正是:
四十二年重聚首,喜沾法雨精進修。
音容笑貌甘露語,如沐春風記心頭。
(本文根據2006年訪談整理)
【黃修怡居士簡介】
黃修怡居士(1933-):女,電信高級工程師。原在廣東工作, 1993年移居加拿大, 2006年春節期間回國參加元音古寺打七法會。
老人家(元音老人)高風峻節,真是不知從何說起。說老人家奇特吧,並不,老人家很平常,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凡是來問法、求灌頂傳法,老人家總是笑眯眯的。來的人都想和老人家照張相,集體一塊照完了,還要一個一個地與老人家單獨照,老人家真是有求必應,每一張照片都是那樣地慈祥面帶笑容,像彌勒佛。即便是講法,常常也是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比如,在講到”婆子燒庵”這則公案的時候,老人家說:”學佛不要學死了,不是要你學成一個木石,死水不藏龍,成了一尊死佛,不能啟用。學佛要瀟灑自在,要活潑潑地。現在社會上有一支流行歌曲也在唱‘瀟灑走一回’。”老人家一邊兒模仿著唱,一邊也哈哈大笑,在座的道友們也都笑了起來。
老人家年輕時就喜愛運動,96年夏來青島,時逢奧運會,老人家愛看球賽,看到高興處即鼓掌叫”好”,看到某一個球錯失良機,卻又不勝惋惜慨歎。
說到老人家的慈悲,記得是1995年的夏天,老人家帶著《心經抉隱》的手稿來到青島。當時安排,只上午接待學人,下午和晚上閉門謝客,保證休息。可是有一天,都晚上八、九點鐘了,突然有人闖了來,進得門來,就跪在老人家面前,不下七、八個人,說是從濟南來的,特地來青島邀請老人去濟南傳法。並說”您老人家若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老人家一面請他們起來說話,一面婉言謝絕說:”我手頭上有工作(指《心經抉隱》)啊……”但跪著的人就是不起身,我看老人家有點不忍心了,就順便說了一句”盛情難卻啊。”老人家答應了。
第二天,我們陪同老人家一塊兒去了濟南。啊!濟南真是酷暑,與青島的氣溫,明顯的不同。一連好幾天,老人家在濟南曆下區佛協講法,講大愚阿闍黎的《解脫歌》。區佛協的條件不是太好,佛堂很小,擠滿了四、五十個人,佛堂外的院子裏,也有不少聽法的人。原本打算請老人家來青島歇伏的,沒想到濟南的夏天,竟是如此酷熱。我心裏揣摩:”好在老人家的衣服用具,以及《心經抉隱》手稿均沒有帶來,再熬幾天,就可以回青島了。”樹上的知了吱吱地叫個不停,似乎也在催促”回青島去”。但老人家經不住各地善信的懇請,絕對是有求必應。就在這年的夏天,為了弘法,不顧酷暑,也不顧九十高齡,在山東半島轉了一大圈,期間據說還去了河南鶴壁。
還有一次,更能顯示出老人家對眾生的慈悲心。那是1998年,濟南、商丘各地的弟子們,把老人家請來,說好了,只是療養,不講經,不說法,因為老人家剛從美國回來,需要休息。可是到了靈岩寺,說是有七、八十位善信,在佛堂裏等候,只想見見老人家。可老人家一走進佛堂,見大家都坐在那裏恭候,就笑了:”我知道大家的心願,想灌頂傳法,是不是?那就滿足大家的願望……”話未說完,佛堂頓時沸騰起來,一陣長時間的鼓掌,人們都在眉開眼笑。老人家就是這樣的慈悲。
老人家不顧九十開外高齡,也不顧嚴寒和酷熱,走遍了東北、華北、中南、西南與關中各地。於1997年,還去了美國,到了好幾個州,美國主持法會的大德說:”老人家不遠萬里來到這裏,為大家作開示、灌頂傳法,實在是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的化身……”
老人家也有”發火”的時候,弟子們當中,有違教誨,或身、語、意三業不淨的,老人家呵斥起來,也是非常嚴厲,猶如怒目金剛。我不僅親眼目睹老人家斥責別人,就我自己,也不止一次被老人家斥責過。實則大家心裏都明白,老人家是以”殺人刀、活人劍”的大手筆,叫你在大死之後,得到大活。這當然是老人家的另一種慈悲。
1998年夏,濟南、章丘的弟子接老人家來山東療養,我老伴對老人家說:”我們青島的弟子們都窮,沒有條件為您老人家置辦一套專用於歇伏療養的房子,青島又涼爽,若有房,該多好。”老人家笑著說:”要那麼多房子幹什麼,‘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懂嗎?”
1998年,牧牛老人(注1)寫了一篇文章《學佛的基礎知識——談妄心、真心、真心啟用》,稿子寫好後,牧牛老人囑我去上海,把文章送老人家審閱。老人家看完後說:”啊,你們在南通作了一件好事,寫了這麼一篇好文章。我看完了,很好,整篇文章我只加了一個字,就在‘妄心’這一小節最後一句話‘息妄求真’改為‘息妄不求真’。文章很好,可送《禪》刊發表。”老人家真是一字千金的大手筆。
1998年初冬,在老人家的寓所,有一天晚上,老人家對我說,想寫一篇有關淨土宗的文章。我說,您老人家1993年在《法音》上發表了《談談往生西方的關鍵問題》,之後有不少人在刊物上說三道四的。”由他說去”,老人家付之一笑接著說”應該恢復淨土宗的本來面目,淨土宗三根普被,是很好的,非常殊勝的。但由於某些人見地不正,把個好端端的淨土宗,歪曲得不成樣子啦。所以從辯經開始,還要講如何修持。說到《阿彌陀經》的講解,首先要正解經文,很多人都把經文解釋錯了。比如經文上講‘彼佛現前’的‘彼佛’二字,既是阿彌陀佛,同時也是指自性佛。‘若已生,若今生,若當生’的‘當’字,應作‘當下’講,也就是‘當下即生’。我的師父驤陸公也有兩句名言,他說‘眾苦只緣不覺,極樂無過明心’。煩惱銷盡,當下即是極樂,當下即是西方,十萬億佛土不離當下,沒有眾苦,只有極樂,不正是極樂世界嗎?”
1998年,我趕往上海去看望老人家。當時有人說”老人家要走了。”老人家知道了,說:”是啊,‘朝聞道,夕死可矣’。作為修道人,生死問題自己作主,你說我死,我就死了?大神通我沒有,但對於自己的歸宿,我還是知道的。我可以說,今年我是不會死的。”
1999年,老人家平安無事。到了農曆年底,有普陀山的僧人來老人家寓所,一方面拜年,另一方面是來問法,說完後就起身告辭。老人家說:”你先住下,我還有事要拜託你。”老人家沒有明說,可是過幾天,也就是正月初一,老人家真的走了……這位僧人後來才悟出來,老人家要拜託他的事,就是要把老人家的法體護送到普陀山去。
釋迦佛在《四十二章經》裏,說”人有二十難”,其中一難是”會善知識難。”我們曾目睹好幾位女菩薩,背著不少山貨去大靈岩寺,一心要拜見老人。時逢我們下山,在途中相遇,問老人家還在山上嗎?我們說已經走了。這幾位女菩薩當時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並告訴我們說:”我們從老遠的地方到上海,到了上海說去了濟南,趕來濟南,又說去了靈岩寺,可到了這裏心想總算可以見到元音老人了,哪里知道又……”我們只好安慰她們說:”既然發心要見老人家,一定會見到的。老人家現在還在濟南,趕快返回濟南去。”至於以後這幾位女菩薩是否見到老人,我們就無從得知了。但願她們去了濟南如願以償,阿彌陀佛。
引領我們拜見元音上師的牧牛老人,經常給我講:”老金,你我今生有幸,得遇元音老人這樣的大善知識,這是多生累劫,不於一佛、二佛所種的善根福報,切勿辜負老人家的慈悲呵護……”
唯願以牧牛老人這番語重心長的咐囑,與學人共勉。
2005年夏
注1:牧牛老人即魏鴻勳(1912年-2003年)老居士,著有《心經蠡測》。
訪問者:
你跟師父經常在一起,時間比較長,師父的一些日常情況、一些愛好,給大家都談一談吧?
某居士:
師父喜歡京戲,京劇、昆劇他都喜歡。大家都知道,喜歡小孩。
訪問者:
對小孩很慈悲的。師父生前,來的居士很多吧?
某居士:
經常有好多的,每天不斷!累啊。他講法的時候,幾乎使來的人每個人都明白。翻來覆去地講,講得使你明白。求法的人走了以後,他就好象兩個腳拖著,勞累地進去。我們就知道他累了,但是沒辦法。有時來人多,師父知道的,我們只好放進來;師父不知道,就讓他們明天來。因為怕師父是吃不消。
訪問者:
我看到你們門上寫的(紙條”上師在休息請勿打擾”),怕影響師父休息呀?
某居士:
這裏住滿人,經常性的 。師父很慈悲,每次都跟他們講,講很多東西。
訪問者:
所以凡是我們一講到師父啊,就流淚,這個是內心的……
某居士:
流露出來的對師父之恩的一種感激。
訪問者:
您做老人的侍者多久了?
某居士:
一年多。我家就住在師父寓所附近。就是覺得師父這裏就是好,你叫我講我也講不清楚。開始我根本不懂,但是我來到這裏明白了許多,一點點明白過來了。這種明白是從心裏面自己明白的。一般人講信佛法,嘴巴上相信,心裏根本沒信。這個相信要從心底裏相信很難很難,我自己親身體驗,老難的。一般都是嘴上講的,從心底裏體驗到,真的要有一段時間,有一段過程,不是那麼容易的。從心底裏確確實實是明白了。
師父做事情總是為別人考慮的。小楊在的時候,他知道小楊要起得早,他總是7點多鐘就起來了。後來小楊走了,小曾喜歡打坐,早上打坐,下座晚一點,那師父也睡得晚。他真的一直照顧別人的,替別人想,吃飯時,他也在講法。
我們有時晚上商量做什麼菜好,他就會講他不要,他吃什麼東西都無所謂。但是我們總想讓師父身體好一些,能夠長住。所以總是想盡辦法給師父把素菜弄得好吃一點,總想辦法經常換換菜。我們就是覺得師父比較適應這些菜。師父講:我不要口味好,只要軟、酥就可以了。他要求並不高,但是我們弟子總是想要師父吃得好一些,所以總弄一些小菜。他看我們忙哪一個菜功夫最多,他就講”我不喜歡吃”,就是叫我們不要做。我們總是叫他:您吃一點吧,吃一點吧!硬求師父。於是他吃一點,吃得老少的。你看我們用的都是小碗,小碗的菜人家一口就吃掉了,他竟然還要吃兩頓,吃得老少的。
訪問者:
他圓寂以前身體還行吧,沒什麼病吧?
某居士:
沒有病。因為小年的時候到醫院去過,醫院抽了三回血,拍了三張片子,全部正常,一點病也沒有……
訪問者:
就是要走之前幾頓不怎麼吃了?
某居士:
就是走之前吃了一碗豆湯。
訪問者:
其實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什麼時候要走?
某居士:
這個我是聽到過,但是不相信。因為我剛來的時候師父身體確實不大好,但是後來一天比一天好,走路也輕鬆,腳一抬就起來。他自己坐這個椅子,腳抬起來說:抬得那麼高,你看我好了,沒病了。
(本文根據訪談資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