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怎麼樣能提升發願的力量和清淨呢?
答: 發願你能夠體會到心是清淨的嗎?
問A: 有的時候是清淨的,有的時候不清淨。
答: 對,不清淨的時候就是心散亂了。
問: 對,散亂,你光念數,是不是? 念一萬遍也沒有用。
答: 念十萬遍也不及你一念當下清淨。
問A: 不清淨是對著什麼情景?
答: 清淨沒有對情景,不存在相對,那是絕對的,它不是相對的。
問: 我不是為某一個情景而發願。
問A:都是為自己。
答: 我們說“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心亦不可得”,一切皆不可得。這是歸哪個境?一無所住,一無所求。一切都不可得了,那就是絕對了,不是相對了,所以叫無比清淨。
問A: 就是觀照,平時就是保持清淨心。
答: 心清淨就是觀照。
問: 那發願跟這個清淨心,是不是彼此……
答: 對,清淨心裡面就有願,發願裡面也有清淨心。
問: 那是跟你這個打坐呢,這個時間長短……
答: 相應的。
問: 是不是?你的功力越高……
答: 我們不講功力,我們講過程。比如我們前面講持咒字字分明,字字分明是對粗大的煩惱、粗大的妄想、粗大的執著,就要用字字分明來對治,這個叫粗住。到細住的時候是,這些粗大的東西已經沒有了,但是有妄念在,妄念會把我們經常拉跑。我們發現妄念多的時候,實際上它的速度已經加快了,妄念的速度加快了,如果我們的持咒的速度沒有跟上的話,就被它拉跑了。所以,我們這個持咒的速度要加長,要加快,就不能停留在字字分明上。如果我們還想停留在字字分明上,就必須要壓念,就這個咒持得很慢,持得很有力,不讓妄念起來,這就變成了壓念。
問: 那一開始,比如說我的某種念頭特別大的話,也可以發出聲音,用聲音來,出聲念“嗡瑪尼唄美吽”。
答: 那就不是心念耳聞了,有聲音了。一變成壓念之後,那就不自然了,壓念就是作意。壓念的後果就是把念頭壓死了,念頭起不來。這跟《圓覺經》講的就相違背了,《圓覺經》講“居一切時不起妄念,但諸妄心亦不息滅”。妄心就是細的念頭,不能夠壓著它,壓著它,它就息滅掉了,妙用不起來。一壓念就跟《圓覺經》相違背,所以我們的指導是不能夠壓念。
問A: 不隨念走,來就來了。
答: 壓念就是用大妄念壓著小念頭。起一個巨大的妄念,壓住一些要自然翻騰的念頭,這就種子就不翻了,心門給關上了,連自性都翻不出來了。
問: 這個度也不太好掌握,怎麼能……。
答: 不能壓念,你就得加快速度,持咒速度得加快。
問A: 上師,就是念頭來了不能作意,這也不好,不能作這個意,就持咒就完了。
答: 他為什麼要壓念呢?因為他怕念頭。
問A: 不能怕,來就來。
問: 還不能隨它走。
答: 不隨它走很容易啊,加速度就不隨它走了。
問A: 對吧,意念還是在咒上的。
答: 對,注意力在咒上。所以我們說知道咒在,注意力在咒上。
問B:那疼的時候就加快念咒?
答: 疼,疼也是配合的嘛。
問B: 我就說疼加快念,那也是……。
問A: 疼的時候我們把注意力放在咒上面。
答: 就是放在咒上,所以叫心念耳聞嘛,心念耳聞就是注意力放在咒上。
問: 上師,身體疼就不叫翻種子?
答: 也是翻種子,消殺業,身體痛就是消殺業。在座上痛就不用上醫院去痛了。我們經常這麼鼓勵大家,你是願意在座上痛,還是願意到醫院裡面去痛啊?醫院裡面去痛的話還得花錢,還得感謝醫生給你痛苦。
問A: 平時座上,體會這個發願,想辦法觀照,察覺念頭……
答: 這個跟我們的打坐、翻種子的程度有關係。我們元音上師開示,他說:“你座上出現金剛喻定,座下就能夠念念觀照。”這是我們元音上師的開示。金剛喻定是什麼?金剛喻定就是微細流注,能夠能夠察覺到微細流注。那就是我們前面講的粗住、細住、微細住到微細流注這個過程。那念念觀照就是我們所講的,座下自然觀照,觀照已經很自然了,並不需要去提起,各種事境當中,都能夠觀照。
問: 那像我們這個過程,實際要是按這個過程走,一定是有一份作意的。
答: 作意就是住,我們講這個作意就是住。
問: 像我們這個根基那個啥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有?
答: 這個“注”是不作意的,沒有控制的,很自然的,像井噴的。
問: 一個是住了,一個是沒有住的。
答: 我們的過程是這樣的,粗住、細住、微細住,之後才是微細流注。
問: 微細還分粗住和細住嗎?也分啊?
問A: 微細流注還需要分粗住和細住?
答: 你看,他加了個流字。
問: 那就已經是很細小了。
答: 你能夠察覺到它,但是看不清楚它的相貌,像流水一樣“嘩嘩嘩”的,像一陣風一樣。
問: 等第四關都過了,就是微細流注都沒有了呢?
答:這個微細流注相當於什麼呢?我們經常師兄們交流,你們也交流過,為什麼我越修那個念頭越多呢?有人這麼說過嘛,然後很煩惱,為什麼我越修越這樣呢?不應該是越修越沒有念頭嗎?然後我就問他:“你一瞬間有幾個念頭?有沒有幾百個,有沒有幾千幾萬個?”那佛的境界是什麼?佛的境界是一瞬間有十萬八千念,多微細啊。
問: 他都是念念覺知。
答: 念念不住,才會有十萬八千個,你住,一住著,就只有一個了。
問:上師,有這個說法,說印心宗是接禪宗,有這個說法。
答:是,我們是禪就是體,以禪為體,禪為宗旨,相接的。我們剛才講的這些都是禪,觀照也是禪,見性也是禪。淨土宗說是見佛,花開見佛悟無生,它不說見性;見性是禪宗之說;那麼密宗是講見宗,它不講見性,也不講見佛,講見宗。所以說見佛、見宗、見性是一回事。
問A:其實咱這個法,我就感覺這個法活脫脫的,不像以前學那個東密,就感覺到那個佛法,就像書本上的東西一樣,其實咱這個佛法一修一證……
答:講慢一點(眾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慢一點,一個字一個字說,字字分明。
問A:我感覺咱這個法,就是活脫脫的,就是一修一證嘛。
答:癡呆呆的,活脫脫也就是癡呆呆嘛。
問A:一修一證,感覺到非常有力量
答:非常有力量。
問B:上師,如果是密宗的話,就更講究跟上mu師無上相應,比如說祈禱的話,或者是請加持,我的心念上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密宗講的皈依境,是你的境像出現在他腦海當中,還是形象?
答:這個是自然的。其實,無論禪淨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沒有像密宗這種描述,其實是一樣。
問B:比如說在家裡有事情請上師加持,我是對著法像,還是對著我心中的這個影像?
答:對著你的清淨心,清淨對面非佛而誰?
問:那自然出現這種情況也不用排斥啊?
答:種子翻騰,一切都是種子。當你親證本來之後,你會發現這一切都是種子裡面具足的,本來具足。所以說你能夠體會到自性清淨,你就能夠體會到一切萬法本來具足,所以它就是證得根本智的同時,你就已經啟用了後得智。
問:因為它是具足的。
答:所以它是本來具足的,而不是說證得根本智之後,還要經過多少多少的日子,後得智才具足。親證本來的當下,你就能夠運用後得智了,這是你應用熟練的程度。
問:可以展現出來都是妙用。
答:表現出來就是各種妙用。
問C:如果比方說能夠證得這些智,對解題有沒有幫助?有些題目比方說很難解,這個智慧開發以後,是不是一看就知道怎麼解?
答:它這個是什麼,就是說根本不需要到這一步。我們在打長坐的過程當中,你遇到了哪一些難題,它自動的在座上就化解掉了。有一些師兄老要跑來問我:“上師我這個事情遇到個難題了,你幫我看一下,我該從哪裡下手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那麼上師是因為看到他的內心,把他的事情拿出來講,這個叫他心通。它雖然是屬於神通之一,但是總之分析的是這個人,是這個師兄內心自己的東西,並不是上師強加給他的。就是說他要自己通過打坐修行,也能夠發現這個種子,但是他是借助上師的力量,提前把這個種子挖掘出來。
問B:哦,如果他自己是稍加那個啥的,他自己也會去……
問A:要是有時候自己沒有那個承當的那個力量……
答:承當不需要力量,承當本身就是力量,所以它不需要力量。
問A:那是最大的力量。
答:你把這個承當,這個力量,你看這不是承當嗎?你又說沒有,你都表現出來了。你執著的力量有多大,就證明你承當的力量同樣有多大,它是對等的。
問B:上師我想請教一下,怎麼具體理解佛的法、報、化三身,這報身我就不好理解。
答:法身呢?
問B:法身你讓我說,我也說不好。
答:見性就是見法身,就成就法身。報身呢,見性之後接引大眾,用你的所證去指導大眾,這就是成就你的報身事業。然後因為你的這個弘法利生接引了很多人,同樣也成就了很多,成就了一二三四五六這麼多的人,這些人都在弘法利生,這些人就是你的化身啊。
問B:哦。
答:化身就是這樣,法報化三身成就,就是這樣成就的。
問C:按照我們一般的理解,就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答:也沒錯啊,本來是你一個人在弘法,結果你造就了幾十個人在弘法,這些不都是你的化身嗎?這些人同時是成就了他的法身,成就了他的報身,同時也在成就他的化身。
問B:我經常看到佛經那邊講的報身相見,原來有誤解,這報身只有當我已經見性之後,成佛之後,見到佛,佛與佛之間才是報身的。
答:那也沒錯,你所理解的也沒錯,所以說一個人有沒有成就,就看他培養出多少個人,而不是光是聽他怎麼會說,他一個人也沒有培養出來,他成就在哪裡?他自己是個自了漢而已,他得培養出若干個跟他一樣的,能夠接引大眾弘法利生的,這才能夠代表他是有成就的。所以我們說解脫,什麼叫解脫?親證本來就是解脫,見性就是解脫,那麼開悟呢?他能夠建立道場,開示讓大家悟入,這就叫開悟。說這個人是否開悟,就看他門下有多少人在跟他修行,能夠在他的開示下悟見本來,這就叫這個人是開悟的,否則他不能夠讓大家開悟見性。所以開悟是代表大成就。
問B:我們的理解都是自己要開悟,這個神通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你們之前肯定是跟我是一樣的,覺得開悟是很神通的事情,他就開悟,不可能,你們這個只比我想像的長一百年而已。
答:他能夠接引大眾,能夠度化大眾,這不是神通是什麼?這本身就是神通,沒有神通,他能做到這一步啊?
問B:可以理解為就是一種境界,人的這個精神和人的力量的一種境界。這是開悟最接地氣的一個說法。
問:就當下這個感覺,坐在您身邊這個念頭沒有,就那種,一點妄念都沒有。
答:了無蹤影。
問:就保持這個感覺,這是對的嗎?
答:這是感覺嗎?還是直覺啊?
問:對,直覺。
答:你這個叫直覺,感覺要經過大腦分析、理解,那叫感覺。要起分別心的那就叫感覺,不起分別心的叫直覺,或者說了了常知、常知常覺。
問:那我認取了這個覺之後,就我自己平時總是在找這個覺嗎?在找我當下這個覺嗎?
答:用找嗎?本來如是。
問:現在亂的時候,流浪的時候,突然:“哎,我不得找一個……”
答:你現在是在流浪,你在猜測自己流浪,那也是一種流浪,這就是攀緣心不斷。我們直下承當,就不做它想,一切不住,你還去猜測未來怎麼樣幹嘛,那不是未來心可得了?違背了宗旨,未來心可得了。
問A:主要是不經過大腦。
答:一切不住,了了常知,一旦認取了,就不再忘失,不再去懷疑它,不懷疑。你能不懷疑就叫承當和認取,那麼什麼時候再出現都無所謂,因為種子種下去了它會有因緣時節,哪一天一喝茶跟大家哈哈大笑,一放下,自然流露,這就是你承當的結果。
問B:過去老懷疑。
答:你又去管過去幹嘛?你現在又懷疑。過去心不可得,你把過去拿來看一看?又在找過去。
問B:找不到。
答:這個承當和認取,它都含有機關在裡面,我們叫什麼?小機小用,大機大用。小機小用怎麼說?偶爾你能夠體會到一分,它就會有一分的作用,這就叫小機小用。大機大用,你經常體會的,常常在應用的,時時刻刻你都能夠起各種妙用,這就叫大機大用。
所以過去的祖師作這麼個偈子:“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這個講的就是大機大用,它分四個過程。“恰恰用心時”,就是我們用這個心的時候,這個心怎麼啟用的?一切不住、自然顯現就是作用。一切不住、自然顯現,所以說“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那是自然顯現的,那麼存在有和沒有這個執著在嗎?沒有,既不著空也不著有,空有皆不住。無心呢恰恰正是用,所以我們無心的時候,正好就是用。一切時一切處,如是用,了了常知,一切不住,無心恰恰就是用。所以說“常用恰恰無”,也不落有無,了不可得嘛,有無皆是分別,所以這個有無我們也不去認取它,就一切不住。連做功夫都不可得,所以無功夫可用,本來就是如此。
《圓覺經》說的很直接,“知幻即離”,知道我們動念了馬上離開,一切不住一切放下,知幻即離,離幻即覺。“知幻即離,不起分別;離幻即覺,亦無漸次。”沒有這個過程,離幻就是覺。你體會到一切放下,一切不住,這就是覺,所以沒有漸次之分,沒有說我還要有個過程,萬一明天執著了又怎麼辦?不存在這個概念,離幻即覺。
問C:上師,就是所有的這些東西,是不是都要建立在長座的基礎上?
答:如果沒有這個基礎的話,我說的你聽不懂,它不相應。所以我們元音上師他就有這麼個開示,我也反反復複也跟師兄們講。他當年去參大愚祖師,然後大愚祖師跟大家講課、聊天、喝茶,就是跟我們今天的場景是一樣的,然後他突然間停下來問大家:“你們一座多長時間?”老人跟師兄們就回答兩個半小時、兩個小時。大愚祖師說:“哎,不行,不行,要四個小時以上。”大家說:“啊,那好,那我們回去坐四個小時。”過了一段時間又去參大愚祖師,大愚祖師跟大家講法,講著講著,怎麼突然間感覺有一些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就停下來又問:“你們一座坐多長時間?”大家說:“我們四個小時。”大愚祖師說:“不行,你們要六個小時以上,否則聽不懂我在講什麼。”
問C:長座很重要。
答:是,要不然你看不懂祖師在講什麼。
問C:祖師講的話,就是說也都是祖師的,自己沒法體會。
答:對,看不懂祖師講的,只能看懂我講的,因為我講的都是從最簡單的說起。
問C:即使是聽,也是說只是聽懂了,自己沒有任何的體會。
答:對,所以說從門外入者不是家珍,不是你自家寶藏。
問C:對。
答:自家寶藏一定要自己身心體會,自己親證。所以說從門外入者不是家珍。
問C:所以上師我最開始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就是一定要有自己的證悟。
答:如何叫證悟?親切就是證悟。怎麼個親切法?我們經常用一些禪宗的東西來說,“隔窗見角便知是牛”。隔著窗你看到一對角在那裡晃動,雖然你看不到它的身體,你就知道有一隻牛在那裡,這個親切吧?
問:嗯。
答:了了常知,就是親切。“隔山見煙便知是火”,山那邊在冒煙,是不是著火了?你還用不用跑過去看,才知道它是不是著火了?不需要吧?一看到冒煙就知道:“哦,那邊在著火。”“隔山見煙便知是火”,這都是直覺產生的作用,這個不用懷疑嘛!不用懷疑就是直下承當了。“哦,那邊著火了。”直下承當多直接,這個叫初機,初機時節。再入一步,向上一步,“奪饑人之食”,肚子餓的人要吃飯啦,你把這飯奪去,不給他方便;“奪耕夫之牛”,不給他勞作。這聽得懂嗎?
問C:稀裡糊塗。
答:稀裡糊塗,那就好好打坐。這個就是不用給方便,本來就是如此。給你方便是因為給你一個門檻,所以說給你個方便。直接掃蕩掉,了不可得,就是不給你方便,所以說“奪耕夫之牛,奪饑人之食。”
問:這是觀照啊?
答:對,不講人情。前面跟你講親切,這回跟你講不講人情。有一個詞叫“任取豪奪”就這個意思,這就是禪宗的用,任取豪奪,不給你方便。
問A:這個任取豪奪,是前面那個認取的豪奪了不給你方便?
答:對。
問:沒有客套。
答:所以這就要看承當力度。聽完之後一頭霧水,無從下手啊。
問B:聽不懂就從兩個小時加到四個小時。
答:對,加時間,加時間打坐就聽懂了。
問:這個最騙不了人。幹多少錢的活,掙多少錢的事。禪宗的機鋒也是一樣。
答:機鋒就是看你的時節因緣,看你承當的程度。處處給你設機關,看你住還是不住,所以叫機鋒嘛。
答:默照禪就是這樣的,它是作意的觀照;那我們打坐培養出來的,座上奢摩他定,座下三昧耶定,他那個眼光是看在三米到八米之間的範圍,是帶有法喜的;還有一種叫覺照,覺照的定力是向上的,他覺照時候這個頭是抬起來的。因為定力是向上的,在他覺照的時候,這個頭他是微微抬起來的。我們說離頭三尺有神明,他就是看著神明,就是離頭三尺的那個位置,兩米五差不多,就是這樣。所以人家說離頭三尺有神明,它就大概在那個位置,那也是自然而然的。所以,你看到有人這麼觀照,那他是有真功夫的。他也是自然的,因為定力是向上的。
問:我覺得前段時間有的時候很清乾淨,很舒服,然後這種感覺好像沒幾天就不見了。
答:你說的那個是階段性的,就是還在修行的過程當中,它會有階段性的表現。就是我們所講的翻種子會反反復複。當你這個功夫自然而然形成一片了,就是念念不住了,了了常知啊,那是自然流露出來的,不是作意,作意是做不出來的。作意是默照禪的事,一米之內就是默照禪。你看**師父在做的就是默照禪的功夫。
問A:向上的就沒見過,這樣的沒見過。
答:有。
問B:有定相的。
問A:好像沒見過。
答:你沒去參加打七嘛。
問A:哦哦,有這樣的?
答:我們的打七道場裡面有。
問A:哦,還有這樣的。
答:以前我們有一位廣西那個韋師兄,後來出家了叫 **師父。他在普渡寺住的時候,沒人跟他講話,他每天就是看著那個牆,“嘿嘿,嘿嘿”,其樂融融。然後,對著那個木瓜樹也是,“嘿嘿”,然後就自言自語說了幾句,然後就歡喜的樣子。他那個是定相,邊上的人看他,認為這個人瘋了。他是定相,禪定功夫好。
問:上師啊,我感覺就是說不刷手機、不大說話的時候啊,還可以,觀照做得還可以。但是像我們一上班吧,那你也得關注新聞或者看看電腦啊,他很容易被那個帶走……
答:你那個也要了了常知。什麼資訊都要有,也是了了常知嘛,沒有問題啊。
問:還是要一直做這個功夫。
答:了了常知嘛。各種資訊你都不能錯過嘛。
問:都不能錯過?
答:那是。錯過了,股票跌了,人家不找你啊。
問:是啊。
問A:上師,那就說看新聞什麼的,看的時候就只管看……
答:不不不,我跟他講話,沒跟你講話啊,你不要插嘴啊,不是針對你來說的,你不要粘上來啊。
問:上師,這個了了常知有什麼好的辦法呀,是要靠平時在打坐,打的長座更多呢,還是說他主要是自己要有……
答:錯過了嗎?錯過沒有?
問:沒錯過。
答:沒錯過不就了了常知嘛,還用問這個。
問:那承當這個就是綿密觀照了?
答:你不承當了,誰能夠讓你承當啊,這個肯定要自覺啊,自覺就是承當嘛。這個經上說,自覺就是般若智,自覺就是承當。
問:自覺就是承當。
答:這個不需要討價還價啊,都不需要討價還價。
問:是啊。上師,比如說我每天上班的時候有十分鐘在地鐵上,我先把自己先去入定,入個十分鐘,這個有沒有必要做這個功夫?
答:你不入定的話心亂嗎?
問:也不是很亂。
答:不亂就是定啊。不亂就是定,還要入它幹嘛?
問:哦,那還要入那個定相沒意義。
答:就是啊。關鍵是你入定了,半個小時了,又得坐回來了。
問:好像入了一下,就不容易那麼流浪嘛。
答:也不影響啊。
問:不是太容易流浪。
答:流浪不流浪,不在睜眼閉眼間啊,跟睜眼閉眼沒有關係啊。
問:哦,沒有關係。
答:那有啥關係。不住就是安住嘛。什麼叫安住?安住就是不住。
問:所以這個綿密它根本就不是去入一個定哦。
答:嗯,綿密是入不入都是定。不是綿密入定,是入不入都是定,定無出入相,無增減相,無分別相,那這個叫禪定。
問A:那上師就是剛才您說那個,連成片,連成片是不是就是我跟您說那個根塵……
答:呼吸有沒有連成片?
問A:那指定啊,不連成片就……
答:呼吸是連成片啊。
問A:對啊。
答:呼吸清不清淨?
問A:清淨啊。
答:清淨不就是連成片了嗎?
問A:但是這是究竟說啊,太究竟了,有的時候你觀照……
答:究竟不離方便。因為究竟啊,所以的話,方便就在你的啟用上,你如何去應用它,讓這個方便不離究竟。我們所講的是什麼呢?講一定要講到位啊,以究竟為說,以直指究竟為說,這個是絕對的,沒有可商量的餘地,因為這個是叫做無人情可做。
問A:對對對。
答:所以指導上就是這樣。那麼在行持上呢,是因人而異,各個不同。體會不一樣,風格不一樣,下手處不同,所以他說出來的也不一樣,這個叫風格不同。所以,方便是可以說的,那這個方便也是因人而異。
問A:因人而異。
答:所以說法無定法,就因為因人而異嘛。
問:上師啊,那您以前說的就是比如說做事情、說話都要結合的非常好啊,這個就要找到自己的方法,每個人是不一定一樣的。
答:下手處不同嘛。
問D:這個法無定法就是究竟的。
問A:你看還是要好好修啊,深入經藏,智慧才能如海,面對各式各樣的問題都能解決,千手千眼。
答:所以我們說這個要時時回歸本位,嗯,比如說自性本來清淨,這就是本位,時時回歸本位,我們說初地到圓證佛果,它有什麼差別呢?這佛經已經跟我們說過,說的很明確,就是一切聖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無為法又體現在哪呢?《金剛經》上面這麼說,如是生其清淨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無所住的身心便是無為法,所以就是時時回歸本位,時時立足本尊,那麼該起妙用就起妙用。當我們這個作用示現完了,就一切放下又回歸到本位上。所以我們所講的就是從初地乃至十二地的等妙雙覺,這個修正的過程就是綿密保任的程度,回歸本位的程度。所以說這個見性之前掃蕩的是貪嗔癡慢疑,我們叫五毒,後面還有一個惡見。惡見就是妄念生起之處,起心動念之處叫惡見,惡見就造成貪嗔癡慢疑。那麼從凡夫的角度來講,貪是最難破,從修行人的角度來講呢,疑是最難破的,它一旦疑破掉了就是見性了,所以我們凡夫是貪、慎、癡、慢、疑,啊,一個比一個嚴重,貪是最嚴重的啊,然後嗔到癡到慢到疑。那麼修行人是倒過來,反過來
問A:反過來。
答:貪是最輕的,因為它修行嘛,所以貪、嗔、癡的這個是最輕的,倒是慢和疑是最大的,修行人的特點體現在這裡,所以我們說破疑解惑就是大成就,那破疑解惑怎麼破?金剛經說的很明白了,從信心上破,從大願上破,我們一輩子的修行就是在護持我們的信心,延續我們的大願,形成我們的道行,啊,這個就是一輩子的修證就是這樣了。
問C:《金剛經》上面哪句有說?
答:《金剛經》上面說,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章句當生實信,應知是人,不與一佛、二佛,三、四、五佛所種善根,而是無量佛所種諸善根。這就講信心的重要性,當生實信嘛,你這個這部經當中,當生實信,證明你不是跟一、二、三、四、五個佛有這個緣,而是無量甚深諸佛,皆由此甚深因緣,金剛經就這麼講的,所以這個生起信心是很重要的。
問A:信、願、行。
答:同樣的,信心的喪失,就是因為有疑在,疑也可以把信心給破了,所以這個疑一生起,信心就全沒了。
問B:那往往世人很容易生疑的。
答:嗯,對呀!這就是修行人的問題啊,疑最大,他這個疑一旦破掉了,他就成就了。
問B:是啊!
答:所以說修行人最大的障礙就是疑和慢,慢和疑。
問B:慢也是一個
答:最大的障礙,
問B:疑是占第一個。
答:嗯
問A:真正根塵脫落,明心見性,他應該把這疑掃完了,
答:唉,掃蕩了,明心見性了,
問A:對對,掃完了沒事兒,
答:所以呢,每一個人都是在修正的過程當中,他有沒有疑在,並不是說他當下見性就完全破掉了。他日後的修正過程當中還會體現出來。
問A:就怕有時候不精進,流浪。
答:對,所以這個疑就是我們所講的悟後迷,悟後迷主要指的就是疑,因為他又回到迷上了嘛。
問A:他如果真正的轉身的話倒也快。
答:那要看他疑的程度,
問A:能不能轉身哈哈。
答:就是這個疑形成障礙了,他轉不了身呐。
問A:這麻煩了,麻煩了
問B:那他的疑心都轉不了身啦,那就不存在他的明心見性了。
答:他已經回歸了,又回到凡夫地了,
問B:回到凡夫地了。
答:對呀,
問D:那剛開始那個悟也是假的。
答:就是腳跟沒有著地。
問B:腳跟沒有著地,不是悟是假的,
問D:腳跟沒著地,站的不穩。
問A:腳跟站不穩。
問A:腳跟穩,他不會再疑
問B:你腳跟站穩的話,你不管哪個上師或者哪個老師,哪個法師過來講法,你隨便聽,
答:對!
問B:但你不會動。
答:是的,都會讚歎,對!都讚歎就對了。
問B:他不會分別。
答:嗯,就像我們所講的善才童子五十三參,他所參的42位還是外道哩,外道就占掉一大半,他照樣也參啊,也讚歎啊!
問C:就是說你悟到什麼跟你自己有關,跟別人沒有關係。
問D:果然是“童姥”。
答:隨喜讚歎!
問D:果然是“童姥”。
問C:過獎,過獎。
問B:那上師講你根本已明瞭,後邊的所謂悟後迷,就是說你看看用不用功去做了,你不用功的話,肯定就會形成……
問A:還真有悟後迷?
問D:是名相,就沒悟。
答:是名相。
問D:他就沒有悟。
問A:不存在悟後謎。
問B:就上師所說修行的最大的通病,疑,一起疑了,就悟了,他也不認,不認為自己悟了。
問D:沒有認取就還是沒有悟。
問B:他認取了他也會疑啊,疑心一起就破掉啦!
答:他這個疑心轉成疑情,
問B:哎,那就好了。
答:哎,他要有一個轉的過程,疑心轉成疑情啊,由心轉成轉到表面的現象上來,這個相是不是啊?那這個相一破掉就是頓悟了,所以疑情一破,就是見性成佛了。
問A:疑情啊,
問D:已經懷疑這個相可能不是真的了。
問A:哦,相哦。
答:它是由疑心轉到疑情上嘛,由心轉成現象了嘛,就不一樣啦!
問B:轉這個現象還,還哎,
答:他這個功夫就好做了,
問B:轉疑情成現象他還是進步了哪。
答:是進步了,所以呢,所以禪宗說疑情一起,嗯,他就要大徹大悟了!
問B:噢,
答:疑情一破就是大徹大悟!
問B:那這就是說這個必須必須得經過的,指定會經過這個過程。
答:肯定的,有個過程啊,
問A:于佑大夫會埋在紫玉山下,就這個疑情,疑情一破立馬不會再疑了。
答:好比我們說從念禪師,他去參五臺山,走到這山腳下了,看到個老婆子在賣水啊,他就問老婆子啊,嗯,這上五臺山到那個山頂啊,黛螺頂,這,你看好多條路嗎?哪一條路是最快的啊?哪一條路是直路,哪一條路是直路呢?老婆子就給他開示了,左走右走,哪條路不是直的?
問B:哇,這個厲害,
答:就是當下就,他就頓悟開了嘛!
問A:對!
答:所以這哪條路是直路,這就是相,這就是疑情啊,疑情就在這裡。
問B:噢,
答:所以老婆子就跟他說,左走右走,哪條路不是直的,就把他這個相給破了。
問B:這麼說這個疑情還在相上出現。
答:疑情,就是在相上體現。
問A:他這要堵啊,
答:所以你把相看破了,回歸本位。
問B:哦,這個要要
問D:疑心還是個模糊的概念,形成相了以後才好破。
問B:那得上師來點你。
答:所以我們禪宗他所講的方法就是禪機、機鋒,
問B:機鋒。
答:他就是立相讓你破相,立見讓你破見,就跟金剛經講的是一樣的。
問B:關鍵,原先那些禪師或者參的,你那個,你你把那個機鋒打下來,他有疑情起啊,他會去參啊,現在這人的根器不夠啊!
答:他就是讓你起疑情嘛。
問D:現在是把相立起來了,完了就粘上去了,
問B:對呀!
問D:粘到那相上去了。
問B:起不了疑情嘛。
問A:就破了個相。
答:這個沒關係。
問B:啊,
答:歷代祖師他要選接班人,他要立很多相啊,讓大家去破!
問D:看誰能破。
問B:看誰能破。
答:他要立各種相,來破知、破見、破法。
問D:俗稱的挖坑嗎?
答:不停的挖坑。
問D:基本上就是挖坑。
問B:你要是能破的人,不管怎麼挖也是沒用的…
問D:我就是說啊…
答:你要是破了,坑就是橋。
問B:能破的話就不怕了,你能破第一個,就能破第二個,坑就真的不存在了。
問D:看你的坑深淺,主要看深淺。
問B:不存在深淺
問A:再深再淺,都是虛妄,相都破了。不粘著上去就是破了,上師開示太好了!
問D:這下就把疑心和疑情的搞明白了,有啥區別了,原來疑心疑情總是有點兒混在一塊兒了那種感覺。
問C:祖師在財色名食睡上都沒有立這些相的……說俗一點就是挖坑,他為了成就弟子,他是不計較個人的名與利。破了相,轉身了坑就是橋。
問A:所有相全是虛妄。
問B:轉身了,坑就是橋,沒轉身就埋裡了。
問A:爬出來吧。
問B:爬出來得有師父接呀!沒有師父接真的就被埋裡了,
不過也是站腳跟,對站穩腳跟有幫助,太大了,他就算埋裡頭,他也不怕,不白埋呀。以後再遇到這種挖坑、挖坑埋人的事情,他就埋不住他了。
問A:把這相破了。
問B:對!
問:哦,一明心見性思惑就了了嗎?
答:也了了。
問:那分段生死呢?還有變異生死呢?它的區別在哪裡?
答:見性就是了變異生死,同時也可以了分段生死。
問:那出三界呢?
答:出三界就是了變異生死,也了分段生死。
問:這個跟我以前理解不一樣,我以前的理解是見惑就是明心見性,就是見惑了了,那麼接著除習氣。
答:見惑思惑都了了。
問:我原來是這樣理解,習氣除了之後就是了思惑。
答:因為見叫著相嘛,思叫貪嗔癡慢疑,這就是思,思表現在五毒上,見就是表現在相上。所以我們說四大為相,六塵緣影為心,這六塵緣影表現出來就是思惑。我們所講的地水風火表現出是相,就是見,見所表現出來就是地水風火所體現的。所以我們說了了見惑思惑,就是明心見性,這些都了了,所以他不會被這些相所迷惑,也不會被自己的貪嗔癡慢疑迷惑,後面還有一個叫惡見,因為惡見會造成貪嗔癡慢疑。
問:那這個中間比如說習氣呢?比如說遇到一些事情還會發火,還會生氣。
答:我們所講的習氣啊,見性之後他要掃蕩習氣,習氣也叫五蓋,就是財色名食睡。財色名食睡,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都離不開它,它可以化成五智,也可以形成五蓋。
問:哪五智?
答:佛的五種智慧啊,財色名食睡可以形成五種智慧。
問:哪五種智慧?
答:五種智慧啊,首先證得根本智。因為你要掃蕩習氣,沒有證得根本智,你是沒有力量的。
問:根本智就是見性。
答:對,所以要見性之後證得根本智,它才可以掃蕩財色名食睡所體現出來的習氣。
問:就是發一次脾氣少一次,就越來越輕微,就掃掉了。
答:這個你說的是方便不是根本,根本就是五蓋都了不可得,所以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是根本。那麼掃蕩就是在我們日常生活、接人待物當中,在這些相上去掃蕩,在起心動念上去掃蕩。掃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回歸本位,回歸清淨本來,直接就掃蕩掉了,什麼相也不可得。所以我們所講的就是在根本智的基礎上體現出諸佛五智,這五智就是分別心轉成平等性,第六識轉成妙觀察,第七識轉成平等性,前五識轉成成所作智,然後第八識轉成大圓鏡智。先是大圓鏡智,後來是法界同體性智,這就是五智的形成。都是由轉念來的,所以轉財色名食睡就可以轉成各種智慧。
問:那我這些概念確實還沒搞得很清楚,因為見惑、思惑、塵沙惑、無明惑是吧?
答:嗯,無明惑。
問:那這些跟初地菩薩到八地菩薩又有什麼區別呢?同一個呢還是不同?
答:你要在名相上做功夫,那你就看很多書。
問:因為我可能有些書是看到這一部分,有些書看到那一部分,再糅雜在一起,所以我腦子裡這個概念是以為見性就是見惑了了,那習氣除了就是思惑了了,見性就是證得初地菩薩,思惑了了就證到八地菩薩,我以為是這樣。到了八地菩薩見惑思惑了了,就出了三界了。
答:那都是方便說,有說皆屬方便嘛。《楞嚴經》上說的很清楚嘛,有說皆屬方便,有說皆無實意。
問:比如說我們要知道這麼一個方向,那麼才知道怎麼做,才知道自己證到哪裡了,才不用那麼想。
答:這個是拿書本來做對照哦。
問A:還要確定一個方向,虛空是沒有方向的。
答:佛經上所講的一切都體現在作用上。
問:比如我們了生死,怎樣才能真正了掉?
答:了生死,實無生死可了。
問:是實無生死,從本性上講是這樣的。
答:對,生死相就是妄念紛飛。
問:上師這個直接就可以安心了,是吧?自性本無生死可了,直接就安心就好了,不用再去分一二三四地,初地二地三地四地都不用去分了。
答:佛法就是安心法門,在各種事境當中給你安心。
問:上師,見思惑也不用去分別了,也不要去考慮了,也不要初地二地三地四地,也不要去想了。
答:心空不住,何來見思?
問:直接就是到佛的大圓鏡智。
答:心空不住嘛。所以我們經常說什麼叫觀照啊?了了常知、一切不住,這就是觀照。
問:老人講的那個……
答:老人說前念已過,後念未起。
問:就是自性現前,又說了了分明的靈知。
答:嗯,前念已過,後念未起。
問:了了分明還不是,了了分明的靈知才是?
答:靈知。
問:上師,靈知這個時候是沒有物件的。
答:靈知沒有形象。
問:就是他沒有形象,也沒有物件,也沒有什麼可知,這就是自性了。因為你有一個可知的就顯現出來了,他就不是自性,他已經是屬於自性的影子了?
答:有對比就有對立。
問:體會到這個其實就是自性現前了。
答:是的,一切了不可得自性就現前了嘛,因為了了常知嘛。
問:上師,您乾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識全講一下吧。
答:第八識用現在的話來講叫資料庫,就是我們所講的那個硬碟。然後,第七識我們就說它是分別識,相當於什麼呢?相當於電影放映機裡面的膠片,它能夠放出影像來,通過光能夠放出影像來。那我們現在也就是說它能夠形成畫面的,起形成畫面作用的,這就是第七識。然後反射到銀幕上,這個銀幕就相當於第六識,還是起作用的。
問A:八識相當於是資料庫?
答:種子庫,種子庫就是資料庫。種子庫裡面是能容一切相,能容一切資訊,能容一切法。但是它在容的同時它不起分別,它全部包容了。那麼在作用上表現出分別來,分別善惡、好壞、高低、黑白、圓扁,這個就是七識作用。那我們一講善惡、好壞、高低、黑白、圓扁,你聽到的同時,你的腦海裡面同樣就出現了相,分別相的形成就是七識作用。那完全把它表現到畫面上,表現到現實當中,這個作用就叫意識。所以,我們剛才拿放電影來做比喻,投射到螢幕上,能夠連續形成畫面,這個影像就叫第六識。那麼起到這個畫面作用的,能夠讓它表現出畫面,但是還形成不了片的,我們所講的膠片,它表現出來就是第七識。那第八識是資料庫,就是種子庫。
問B:上師,那個執著是怎麼生起來的?
答:執著就是你去執著那個畫面上的好壞,就執著了嘛。
問B:哦,我們去追求它。
答:你有執著就有追求嘛,有追求就有執著嘛,其實追求跟執著是一回事。
問B:哦,我們是往上面粘上去的。
答:粘上去就是執著嘛。所以我們做功夫就是說“觀照,不要粘上去”,就叫你不要去執著它。
問B:它和這個願還不一樣,我看發願它也是要往這六道上粘啊?
答:發願是行動,但不一定要粘在上面,可以粘也可以不粘。用我們的話是做功夫的方法,叫作不即不離、不取不舍,也可以說即用即舍。
問B:還是有不同。
答:它是起作用的,不是偏空的,但也不是偏有的,就是一直在作用當中,即用即舍。
問B:即用即舍。那我就舍不了,老是粘上去。
答:不不不,你也不完全是那樣。你扛煤氣瓶上樓扛過沒有?你放下了沒有?
問B:放下了。
答:就是嘛,我們沒看到你抱著個煤氣罐。你這就是即用即舍嘛,怎麼說做不到呢?這是自然規律呀。
問:上師,七識和八識是同時作用嗎?還是七識作用完了才回到八識?
答:互為作用。
問:它是同時進行的,連六識也是同時進行的?
答:對,也可以不用通過第七識,第八識直接作用到六識上也可以。
問:講一講,怎麼作用呢?
答:這個叫直覺,直覺就不用起分別了,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嘛。
問:了知的狀態。
答:它不需要經過大腦思維。那我們要起作意分別,就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沒錯,但是你知道這個水溫的程度嗎?那這個溫的程度就要起分別了。
問:那就是七識和八識不管是誰起作用,都還得通過六識來表現出來的?
答:六識是表現出來的,形象化了、行為舉止化了,就已經變成表現出來了。那我們就說意識形態有表現出來的,也有沒有表現出來的。沒有表現出來的意識形態那就是內在的,就是你內心已經起了內在的分別,但是你沒有表現出來,這個我們說你是起分別了,但是你沒有動聲色。比如說你心裡面已經開始在罵人了,但是你沒表現出來。
問:但是還是在分別中,就算是喜怒不形於色,也還在分別中,還有個喜怒在。
答:那是的,那就是分別意識在起作用了,只是它沒表現出來。
問:那七識和前五識有什麼區別?好像都在獲取資訊。
答:前五識就是眼耳鼻舌身,眼耳鼻舌身表現出來的,你是可以看得到的。六識表現出來的,有些是可以看得到,有些看不到。第七識就是我們所講的作意,就是你剛起分別的時候表現出作意。那這個是平時發覺不了,要做功夫才能夠發現。所以一般人他能夠發現他意識形態在起作用,那已經是第六識了。第七識他發現不了,所以我們說能夠發現第七識,那麼你要有禪定功夫,你的心力要比分別心大,你才能夠發現,這個就是定力的強大。比如我們有時候在開會,大家都坐得很好,但是在講課的老師或者領導,他在講他的東西的同時,他也在觀察民眾。這時候有人屁股動一下,他就開口了:“你想幹什麼?想上廁所你去吧。”被他觀察到了。這就是很微妙的,他能夠覺察到,那麼證明他也是有定力的。稍微動一下,說:“你要上廁所趕緊去,等你來了我再說啊。”
問:這就有一定的觀察力了。
答:他能夠覺察到很微細的一些念頭。
問:那個念頭不是說顯現出來字,就是你只要知道他要幹啥,基本上是知道他的念頭了。
答:它也是推理嘛。
問:對啊,我就覺得這裡頭還是有分別在。
答:那是有分別,所以這是七識作用。
問:這個就是七識作用,那您說的那種了知已經不是七識作用了,那個念頭就是不是這種感覺了,不是推理的感覺。
答:了知就無所謂他了,他動不動跟我無關。
問:好吧,又回到不住上。
答:旁觀者。
問A:就不用了,不理了。
答:不起分別。
問:那不起分別就是不用嗎?
問A:就坐在那,你們說你們的,我聽我的嘛,它也是用啊。
答:它也是一種作用,沒有用在分別上。
問:也是作用,就是不操那麼大心了。
答:言之有理啊。
問:平時我們有些東西就是做事的時候,比方說鑰匙隨手一放找不著了嘛,那時我平時生活裡就是我做過的這些事情我很清楚這種就應該是自然觀照是吧?
答:嗯。不是對什麼事情清清楚楚,而是對事對人心清淨不?心清淨就是觀照。我們說觀照是回歸清淨本位,而不是說你對事情很清楚就叫觀照,那只是叫知道。
問:像平時如果是心不在焉的話,這種流浪那肯定是做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答:唉,知道也在流浪中了。
問:知道也是流浪。
答:它跟觀照的區別就是在於心清不清淨。心清淨就是觀照。我們說,你要說只是停留在知道這個層面。
問:沒有停留過。
答:煩惱誰都知道啊。誰不知道自己煩惱啊,那他清淨不了啊。這就是說我們修行它有一個層面,一個叫凡夫,一個叫聖者或者說聖賢。凡夫跟聖賢的區別就在於凡夫是體會不到清淨心的,他除了停留在煩惱當中之外,就是停留在無聊當中。空洞無明就是無聊,所以總要去攀緣,或者要去找別的精神寄託來填補他這個空虛,填補這空洞無明。所以叫無聊,除了煩惱便是無聊。然後聖賢就是念念都可以回歸清淨本來,時時刻刻都是安住於第一義而不動。這個就是我們所講的清淨道的開始。我說這些聽得懂嗎?
問A:似懂非懂,但是我很歡喜。(眾笑)
答:你要聽的懂直接就是觀照了,多讀一下《金剛經》。
問A:好。
答:每天讀兩遍,讀完從頭再讀一遍。讀完之後把佛經一放,在那裡靜坐半個小時,你就能夠體會到空靈不住,自然觀照。所以說:深入經藏,智慧如海。什麼叫智慧?智慧就是觀照。
答:培養定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入定。就好比你現在坐在這裡,我們在聊天,在喝茶,就只管入定,一切不住。我們這個叫正定。為什麼叫正定?在觀照的基礎上入定,所以叫正定。外道講的叫入靜,他不講觀照,他就是人坐在那裡,雖然也是講心不亂,但他沒有去體會一念清淨。所以外道的定也叫邪定,不叫正定。
正定是建立在觀照的基礎上的,這個正定它具體的修證過程分三個部分:第一個定,座上培養出來的叫奢摩他定;第二個定是座下建立起來的,叫三昧耶定。第三個定是不分座上座下,就是座上座下打成一片,一天二六時中,就連你睡覺當中都是定的,這叫禪定。
要有定相出現才會有佛世界,佛世界就是一個定相,定的世界。所以我們所講的四種淨土就是四種形態的佛世界,都是建立在正定之上的。三界也講定,但是三界的定是有所求的,也是有所住的。
問:那三界的定它不算是正定吧?有求的那個定不算是正定吧?
答:邪定嘛。
問:對,邪定。
答:有所求、有所住。即便是無色界天,他雖然說無求無欲,那也是暫時的,不究竟的,暫時的無求無欲,不究竟。
問A:他住了個空?
答:他是住在空中而不自知。
問A:對了,應該是這樣說才究竟。
問:還不是最究竟的正定。
答:所以《圓覺經》就是破這個頑空:“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居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