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上師,上次我們在寫十小咒,我們也背不下來,拿手機去抄那個十小咒了。
答:能背下來更好。
問:背下來我感覺難度很高,除非現在就得經常要練。因為能背下來,還要會寫下來。
答:大光明咒會背吧?
問:大光明咒會背,但也不一定會寫。
答:你會背就應該會寫。你就按那個音來寫,不一定是按字。
問:字寫錯了也沒關係,只要是同一個音?
答:你那個音對了就可以了。
問:哦,音對了就行。還是要練著自己當下這個,就是說寫一下?
答:對,大光明咒,然後聽聞解脫咒、六道金剛咒、本覺大密咒。
問:往生廣咒也要?
答:往生廣咒也可以,或者阿彌陀佛一字心咒。
問:哦,那簡單點。
問A:十個小咒,有明確指定的十個嗎?
答:沒有明確的,你只要能夠記得住的十個,都可以,沒有規定非得要哪十個。
問A:那就短的,短的好記。
答:對,它的意思就是小咒。
問A:文殊菩薩的心咒?
答:可以啊,都可以。你記得住就可以用,其實很多咒都是短咒。
問A:嗯,對。六字大明咒也可以寫?
答:六字大明咒、本覺大密咒,這些都很短的。
問A:那就挑短的寫。
答:對,你記住十個。你哪怕寫了九個了,最後一個怎麼也想不出來,你就寫個“阿彌陀佛”也可以,也是咒語。
問B:嗡啊吽。
答:對,“嗡啊吽”也可以。
問B:那個大光明咒是一定要寫的?
答:對,大光明咒開頭嘛。
問:結尾是什麼比較好?上師。
答:結尾就“嗡啊吽”、“阿彌陀佛”都可以。
問:噢。
問B:就是挑最短的把它背下來。
答:反正你就記住十個,短咒都可以,所以叫“十小咒”,沒有特定指哪十個。
問B:又好背,又好寫,還又快。
問:上師,我們發現其實那個時候人員不大可能很充足的。能不能給我們開示下?假設我們是一個人、兩個人或者三個人怎麼做?
答:一個人也可以做,一個人你就不停地念大光明咒,念兩個小時,相當於兩千遍。
問:手印對著頭?
答:手印在梵穴頂上。
問:我們這次超度,實際上執行難度蠻高的,他的頭在很裡面,我們這樣放難度很大。
答:你得看環境,他如果這個頭已經靠到牆壁去了,那你就沒有辦法對著他梵穴了,那麼你就對著他面孔就行了。
問:對面孔也可以哦。
問B:那只有一個人,休息的時候怎麼辦?一個人累了,要休息吧。那個接班的時候怎麼辦?
答:你說一個人做是吧?那累了,他有家屬,把家屬拉來念佛嘛。
問B:念“阿彌陀佛”?
答:對,我們有時候大光明咒念一會,然後改成念佛也可以,然後帶動他家裡人都來念佛。
問B:那個開示呢?
答:開示不用念。
問B:不用開示,不要說什麼,就只管持咒?
答:對。把他家裡人拉來一起念佛,超度他。
問:上師,我們還覺得人手不夠,想找一些專門念佛助念的人來對接,這個就沒有必要了?
答:沒有必要。
問B:家裡人。
問:家裡人就可以了。
問C:我們這邊是有人的,但是離得遠了。
答:沒關係,真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飛過去。
問:上師,那個換衣服,好像心**說,按法本上說二十四個小時以後可以換衣服啊?
答:也有一斷氣就開始換的,你要根據當地的風俗。因為好多人就是說,你不給他換,到時候他身體硬了你就換不了了,所以他們都是先開始就給他換,換好了再給他念佛。我們海南這邊都是這麼做。
問D:海南有些老人知道自己要幹嘛,先穿好了再躺在那裡等著過。
答:那是比較少的。就是我們一般都很自信,超度完了的時候身體也是軟的,那麼等超度結束了,再給他穿衣服也是可以的。
問B:上師,就是一斷氣的時候,他很痛苦,碰到他的話,他會起嗔恨心。
答:是,有這一說。但也不一定,因為我們所接觸的這些老人,大部分都念過佛,所以你要讓他生嗔恨心很不容易。
問:上師,這個臨終關懷,不是在殯儀館更好,是不是啊?在家裡或者是養老院,會不會更好一點?
答:我們認為哪裡都好。
問:哪裡都好啊。
問D:殯儀館,你給他要一個小房間,然後在裡面也是可以的。
答:哪裡都好,沒關係,不受影響。
答:出家人比較清淨,嚮往清淨的修行,所以他是出離煩惱之家。
問:可是有的人就沒有什麼煩惱。
答:沒有什麼煩惱就不存在出不出家。
問A:沒有煩惱他就不問了。
問B:對的,沒有煩惱他就不會想修行,過日子就行了。
答:對。因為我們講四真諦“苦、集、滅、道”。人為什麼要修行?為什麼要解脫?因為他覺得苦,人生是苦。苦諦是第一諦。他要離苦得樂,出家是其中的一種方法。“苦、集、滅、道”,因為苦、空、無常,苦海無邊,所以他要解脫。在解脫、脫離苦海的方法當中,出家是最直接的。
問B:環境立馬就改變了,然後思維也立馬改變。
答:嗯,而且出家還要有大的願望,自己成就了之後還要度眾生。所以他不光為了自己解脫而出家,還為了讓大眾都得到解脫,所以選擇出家。
問C:所以我覺得人人都應該出家。
問A:我們也沒在家裡頭。
答:在不在家自己知道,誰出家了他自己也知道。
問D:妙!所以是出離煩惱家,不是在相上的。內心真沒煩惱了,你就出離了。佛法修行的最高境界是自在,沒有煩惱而自在。
答:出離煩惱之家。出家和不出家有四種形式:最普遍的是身心都是在家人,就叫凡夫;身心都是出家,真出家,叫法門龍相;有的身是出家師父,但心還在凡世間,這種出家師父表面上看是出家,但他內心並沒有離開凡世間,即表相上是出家的,但是沒有完全出透;還有一種居士,身是在家,但心是出家。這是出家和在家的四種形式。
答:流露出來叫禪悅,就是你說話的禪味都很濃,禪意盎然。你要把禪悅留下。
問:激發出來?
答:不是,不是住在上面,而是你要把它寫下來,在筆尖上也要歷練你這個禪悅,這就是做偈子。我們做的偈子就是禪悅的流露、禪定的流露,你要把它寫出來,寫出來還不能夠藏著,要跟大家分享。
問:我恰恰這方面是短板。
答:沒關係,誰都是短板。這個是你定力出現的時候,它自然流露的,所以你要把它建立起來,為什麼?因為這些對你將來弘法利生的事業是有很大幫助的。古時候哪個大德不做偈子?就連六祖不識字也做了很多偈子。到那個時候你再學八大明王,那就不一樣了,你就知道怎麼用、用在哪,一目了然了。
禪是密中之密。為什麼說它是密中之密?因為它善於運用一切密法,所以就叫作密中之密。但是如果沒有把禪給證出來,這個密拿到手上就如同玩具一樣,你不知道怎麼去把它用得更好。所以你一說密法就有人來限制你,一有限制,它就會形成障礙,你就用不起來。但是在禪的作用下,障礙反而會變成資糧,會用得更好。
問:變成資糧,那也就是說在禪定的狀態下能夠清楚知道障礙是如何。
答:對,它能夠轉業,把業給轉了。
問:轉的過程還是靠覺觀嗎?
答:本位不移,本位不移就轉了。就是說什麼呢?你說密的時候別人聽起來都知道你在講顯、講禪。這就好比《佛說阿彌陀經》,《佛說阿彌陀經》它就是把密說成淨,誰讀了都說這是淨土第一經,殊不知它裡面講的全是密法、全是禪宗。還有《觀無量壽經》裡面講十六觀,這都是密法,但很多人都把它當成淨宗了。
問:我剛開始還照著觀過,挨個照著觀。
答:這全是密法。今天講的教令輪身、正法輪身、自性輪身,你再去讀佛經,哪一部經都沒有離開這個,尤其是《華嚴經》。
問A:《華嚴經》裡面有降伏的、有勾招的,各種用。第一個其實講的就是自性,妙高峰上面。最後所有的門都歸於一個門。
答:對,無生門。五門其實也都是一個門,無生門、不動門、解脫門、淨土門、真如門,全都是一個門。你看我們說禪宗是無門關,門門可入,你從哪一道門都可以入,所以就叫無門關,所以禪宗也叫無遮法。師父,把法喜修出來,哪裡都是你的道場。
問:我感覺到不知道的時候還有法喜,知道得越多,法喜越少。
答:你那個是概念化了,你把概念化的東西變成條條框框了。要怎麼樣呢?知道跟不知道是一樣的,知道越多跟什麼也不知道還是一樣的。心中自有寶藏,寶藏裡面所體現的種子無所不知,應用出來是無所不著,一項都不可得。以後一逢到密宗,你跟他講金剛界的修證,胎藏界的修證,然後再跟他講八大明王、金胎不二,這在密宗裡面是最高的。遇到淨土的,你跟他講四種淨土,其實它是在一個相上的,只是名相不同。遇到禪宗了,你跟他講三玄三要。
問:那這些東西事先不也得接觸過?就像這些概念。
答:修證出來的。
問A:不是學嗎?
答:有些東西是求不到的。你就像我們那些壇城,你動個念它就過來了。你動念就是勾召了。你要用它就來了,就為你所用了。誰也不知道我動念了,我沒有體現出來,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所講的這些法也是這樣,這個法門那個法門,你在會用的時候,它是一連串的一串串過去的,一法皆不可得。會用,用到徹底就是這樣,用透了,一法都不可得。方便用的時候,隨手拿來就用了。這就是度眾生要用方法,它叫作方便法,而且你在本位上的作用下,你是可以應用自如的、通達無礙的。所以這些法門對你來講每個都是法器。但是如果你的本位沒有建立起來,去學這些東西學多了,反而不知道怎麼修、不知道怎麼去使用它,它會產生障礙。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指導就是一切放下,先回歸本位,先安住本位,先把本位的法喜建立起來,把它培養出來。這些東西都具足了,你就會把這一切法都看透了,就知道怎麼去用它了。那個時候你再深入經藏,就是智慧如海了,不會變成所知障了。
所以你看我們很多這些法門,比如大孔雀明王咒、穢跡金剛、心中心法、藥師法、准提法,很多師父一求到馬上就問:“上師,您跟我說一下,這第一印是做什麼用的,第二印是做什麼用的?”我們都是說你先不要管它做什麼,它有什麼作用是體現在你的修證上,而不是文字表達出來它做什麼用。因為文字即便表達出來的也非你用處,比方說無論是哪一個咒哪一個手印都可以把人給救活,你信不?
問:信。
答:信歸信,能夠救活是能夠救活。
問:那就看力量夠不夠。
答:所以說它要體現在修證上。就好比**師父:“我要過來跟你學醫方明。”我就回他:“醫方明不是學來的,那是證出來的。”什麼叫醫方明?你有這個病是吧?你有這個病沒事,抓一個東西,你把這個吃了你的病就好了。什麼原理?沒有原理,你吃了它就好了,這個叫妙用。不是說它的藥理是什麼,它的病理是什麼,它的醫理是什麼,這些東西要拿出來變成文字,那是教科書了,不是醫方明,醫方明是自然通達的,一切萬物都可以作為藥引。
問:那就有點類似於化樂天,隨心所用。
答:它是屬於神通,我們說五明六通都是神通,都是在禪定上建立起來的,它不是學來的。你如果在沒有在本位自然流露的情況下,你所得到的這些通,那就是外通,不是修證出來的,是附體帶來的。那個就危險了,你哪一天用得不管用了,大家就開始攻擊誹謗你了。
問:那個副作用很大。
答:那個副作用就很大。自然流露出來的東西它是別具一格的,觸類旁通,什麼東西都可以用,沒有道理可講。
問:對,沒道理可講。
問B:這就跟濟公抓身上東西給你吃一樣。
答:就是。
問:抓什麼給你吃都好用。
問A:他說有用就有用。
答:所以你看臺灣的慧律法師是絕對不給你講神通,絕對不給你用神通,這大德開示都有道理的。為什麼?因為你沒有證到本位,那是萬萬不能用這些的。宣化上人又是另外一個開示了:“神通?神通你可以用,神通越多越好,你用來度眾生,度眾生就得要用神通。”這就是他們所處的情況不一樣。
問A:而且修不同的法產生的法喜還是區別挺大的。
問:對,不一樣,每個法的覺受都不一樣。
問A:它的法喜差別挺大。
答:是啊,那是肯定的。
問:每個法每個印都不一樣。
答:你們現在只是體會到自己修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裡修這個法,對這個世界有什麼作用,你知道嗎?
問A:不知道。
答:就是啊,你就不知道了嘛。所以在修證上你看我們說凡聖同居土、方便有餘土,你在修法在你身上體現出來作用,對你自己來講,那叫凡聖同居土,但是對整個世界來講,它就是方便有餘土。它能夠發揮作用,能夠體現出更大的作用,能夠形成更大的攝受力,這個就是方便有餘土。在我們自身上的體現反射出去,層面上不一樣的。八萬四千法門,我們釋迦佛也沒有說每個弟子都是修同樣的一個法門,授法是因人而異、因根施教的,就是所授之法在每一個人身上都能夠產生作用。對他自己來說是凡聖同居土,但是對於所有這些弟子來說,那是常寂光淨土,是共同的作用,不是一個人的作用。這就跟我們傳統文化說的佈局一樣,它是個局域。你個人覺得修這個法很得力、很自在、很歡喜,但對法界來講,它是具足無上的攝受力的,它就形成了一個局面。
所以這就是佛所說的心生法,佛說魔法,魔法不得不佛,同樣魔說佛法,佛法也不得不魔,他有這個力量,他能夠轉換。
問B:老實幹活吧。
問:有時候修法的時候,長時間處在那種病苦或者身上這種疼痛中,困擾時間長了之後就容易產生那種厭煩的狀態,揮之不去。
答:你厭煩身體是可以的,但你不能厭世。厭煩身體我們求的是解脫,但是解脫的目標是入世度生,而不是厭世。所以利用病體來培養我們的菩提心,它也是一種轉換,這個轉換尤其重要。這個時候離不開大願,這個願要跟地藏王菩薩一樣。所以它就是一種轉換,換一句話就是身體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修證的一個法器。
問:法器不太好用。
答:好用,就看你心安不安。
問A:怎麼能讓這法器更好一些?
答:最大的力量是直接不住了,力量小的時候可以用藥調,力量大就可以直接不住了。這個就要從定力上來培養、來建立,要修到啥程度,你看這樣用力一擰,痛嗎?
問B:沒事,知道痛。
答:不住在上面。就如同我們二祖慧可斷臂之痛,因為他求法的決心太大了,所以斷臂之痛他都不受,這是定力的體現。
問:那太猛了。
答:方法都在你那。
問:這種心力的話殺人越貨的心就可以轉成菩提心。
答:阿彌陀佛,可沒人動這個念。
問:我說比方那種心力。
答:這叫掄刀上陣。
問:那種願力定力跟有時候發起脾氣那種嗔恨心基本是一樣的。
答:那是歡喜,不是嗔恨。
問:不,我指的是力量,一個是嗔恨,一個是願力,要有定力。
答:它是力量,它是歡喜。
問:但我現在是好像這些年一直用回歸本位放放放,放完之後,現在感覺心力不夠,心沒有力量,習慣性地坦然安住。然後一發起什麼心……
答:那你還是有住,還是有住。
問:住在坦然上了哦?
答:還是有住。沒關係,作為一種過程是可以的,但不能長時間住在上邊。
問:長時間身體病苦,原先的時候身體還有力量,哪怕貪嗔癡它也是一種力量,現在就是連貪嗔癡都起不來了。
答:力量用在貪嗔癡上。
問:對,現在連貪嗔癡都起不來了。
答:那就用在慈悲心上。
問:慈悲心也起不來,就是習慣于坦然安住,一切都可以接受,在那個地方。
答:那你慈悲心沒建立起來。
問: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答:要建立慈悲心。
問:只不過心的力量沒往那方面去培養。
答:不論自有無,當生大悲心。
問:但是現在好多都是教你們如何破相,如何安心,然後就在這方面著重一點,發心這方面反倒是隨緣,隨緣實際上就是斷的時間比較多。剛開始修的時候,四弘誓願、三皈依念起來心裡很有力量。現在我感覺平平淡淡的那種,就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
答:平平淡淡也對,但還是要有法喜。
問:清明、平淡。
答:法喜還沒建立起來。
問: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答:你這是一念清淨。你看我們有一念清淨,有一念不生,有一念無明。
問:無明我也體會過。
答:都是一念。
問:在驛站的時候甚至體會過那種真正的死寂。
答:你看我們平時所指導的這些佛經,還是要多讀。《圓覺經》,現在要加上《楞伽經》。我改天把《楞伽經》上面那個楞伽咒給它完善出來,把它拿出來用。
問A:《楞伽經》裡還有楞伽咒?
答:《楞伽經》上面有楞伽咒,要拿出來用。
問:我現在應該側重于修法喜是吧?發心,法喜。
答:對,禪定、法喜。禪定、法喜先把它建立起來,你才能夠意氣風發。意氣風發之後才可以深入經藏。如果你沒到意氣風發,去深入經藏的話,會讀不下去,會產生所知障。意氣風發就不一樣了,你全把它看穿了。
問:做起來好難。
答:我們現在講的還是理論,你要實踐。
問:是要做起來。
答:這四禪八定還是要的。
問:都要建立。
答:你要修到四禪八定,又回到我們打長坐的指導上來,先要八觸十功德,才能夠證出個四禪八定。先要有初地的法喜,首先要有離生喜樂地,接下來才是定生喜樂地。像您剛才所講的那種是類似的清淨,類似的清淨還是屬於八觸十功德相,不是真正的清淨。因為真正的清淨它是建立在法喜上、建立在禪定上,就是離生喜樂地、定生喜樂地,才能夠到清淨無為地,之後再上一個層面,離喜妙樂地。
問:咱們修就是不離四禪八定,是一層一層往上的。
答:那是必然的。三藏十二部的最高境界都是這些東西。要到天道去講法,你得證到離喜妙樂地,要不然天道的眾生你度不了,你起碼要跟他相應。還真的要培養出法喜哦。
問:我現在缺的就是這個,我現在慢慢就產生無聊。
答:法喜怎麼培養?你定的時候頭要向上看,你看著綠樹或者是竹子或者是牆壁。對著牆壁我們叫面壁,無論是對著牆壁、竹子、樹木、河水,或者是下雨的雨天、或者是晴空萬裡,你對著這些相,你要有歡喜心,要流露出歡喜心。
問:哦,每天觀空習慣了。
答:觀空有時候是作意了,所以這個法喜起不來了,你不作意的話,法喜才會自然有。法喜是自性本來具足的,不是求來的,也不是怎麼去修來的。當然我們打坐是可以培養的,我們微笑持咒要培養的是法喜。
問:我為什麼會感覺到她這個聲音會對我產生影響?其實這個是自己的一個心的作用。
答:定力不夠。
問:對,自己的心的作用。這個心是怎麼樣的來產生的,一個追根問底的?
答:就是定力不夠。
問:這樣的話,就是通過這樣一個學習的話,他能夠通過這一些現象,然後來認識自己的一個本性,我認為應該是有這樣一個學習的過程。
答:這個認識不到本性。
問:通過這個認識不到本性嗎?
答:認識不到。這只能認識到分別心,認識不到本性。
問:分別心的產生,也就是自己的自心的對於……
答:不是自性直接作用,分別心不是自性的直接作用。
問:分別心也就是通過……
答:如果說分別心是自性的流露、自性的作用,這個話講得也沒錯,但它不是直接作用。
問: 它只是通過眼耳鼻舌身意來產生的一種。
答:自性是本無分別。你看我們修證過程它分成兩個階段。座下我們先是講觀心,知道你心作用在什麼地方,起心動念動的是什麼念頭,起的是什麼樣的分別心,這個過程叫觀心;然後你觀心的力量強大了之後,你可以直接不住分別心,就不在產生分別上面去作意,那麼這時候出來的了了常知、明明了了、清淨本來,我們就叫觀照。
問:對於自己,打個比方,剛才我所說的這些現象,自己去如何分析、去理解,然後把它運用在生活當中,這個算是觀照嗎?
答:這還是在起分別心。
問:這還是起分別心,不算是觀照。
答:對,還不算是觀照。
問:自然觀照和這個觀照有什麼區別?
答:自然觀照是朗朗清清,凡事不往心裡去,清淨明瞭,照樣在做事,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它不會落在分別上。
問:我認為這應該是有一個漸修的過程吧。他不可能馬上就是……
答:對啊,一開始叫觀心,不叫觀照,肯定有這個過程。
問:那就是自然觀照,他如何能達到自然觀照?
答:但是不能妄認這個叫觀照,不能妄認這個叫真心。它是有這個過程沒有錯,人人都在走這個過程,只要是修行都要有這個經歷。但你不能直接把它認為我這是在觀照,或者說我這個是自性的作用,你不能這麼去認為。你要是這麼認為的話,殺人放火也是自性作用?
問:這個當然是有一個就是行為規則、總的規範,對吧?
答:對啊,所以它有這樣一個過程。
問:這個觀照我想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很多師兄有的說了有的沒說,對於這個觀照個大家都覺得是個很大的問題,因為不知道著手點在哪裡。
答:那肯定啊,這是必然的,因為觀照是成就之入門。
問:如何做到這個呢?如何做到了以後才能通往自然觀照?
答:剛才說了,不知道你聽到了沒有,就是外不被境界所轉,內不被妄念所牽。
問:這個話是對的,道理懂了,道理懂和實際上……
答:表現出來你看,前面已經跟你說了,我們知道用在哪裡,比如說我們要煮飯、要做菜、要掃地、要幹活,包括你寫字,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我們在用,而且很清晰地知道我們是在用,知道用處在哪裡,也知道起心動念是起在什麼地方,那麼這個就叫觀心,我們知道心行所在。那麼你的心力通過觀心培養大了之後,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是毫不粘著的,沒有粘著在事境上,事情也照樣做得很好,這叫清淨明朗、了了常知,而且又是一切不住,這個就可以叫作觀照。
問:但是這些很多的那種知識點光靠自己通過打坐而來感悟……
答:這個不是知識點。換一句話來說,不是先有理論才有修證的,而是先有了修證之後才把它總結出理論。
問:嗯,對。但是我們學習的話……
答:我們說釋迦佛在菩提樹下打坐,他是先見性了才去打坐呢?還是先打坐才見性呢?
問:但是我們學習的話也總是先從佛陀講的這些理論,然後再運用到自己的實踐當中哦?
答:學習是學習,學習是沒有錯。但不是直接就能夠應用到。如果說佛陀的所證我們直接可以應用的話,你還打坐幹嘛?
問:所以說要學習啊。
答:是啊,所以說我們打坐是實踐佛陀所講的東西,我們的言行舉止也是通過學習佛陀的言行舉止來修證到這一步,而不是說光憑理論就能夠了知。就好比老人寫的《略論明心見性》,大家一看完之後都認為自己所證跟母音老人是完全一樣的?
問:那不一樣。
答:那怎麼可能呢?老人這麼多年的功夫,是吧?我們就看他的書看兩遍我們就所證跟他一樣?哪裡那麼輕鬆的事啊!
問:所以說要實證啊。
答:嗯,所以要通過實踐、通過實修來證明它,那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
問:還有一個問題,打七就是打第七識?
答:打掉第七識。
問:打掉第七識。這個第七識是以什麼形式存在?
答:分別識。起分別心就是七識作用。你要看到第七識它是很微妙的,肉眼看不到,體會也體會不到,只有通過長座,才可以流露出七識的表相。
問:七識的表相一般是什麼?
答:分別心嘛。分別作意、猜測、理解、各種想,都是七識的作用。當然我們平時看到六識,六識其實就是七識作用來的。七識的影像就叫六識,這個是可以看得到的。
問:有沒有什麼方法,有多少種方法可以破?
答:心空不住就破了。
問:心空不住?這個怎麼講?
答:它這個破,或者說是轉化,或者說是化空,都是同一個意思。或者說不住,所以觀照就是破第七識,當下心空不住就是破第七識。
問:觀察還是觀不出來第七識?
答:觀察?觀察要起分別心啊,已經是七識作用了。
問:那個能觀是不是第七識啊?
答:對,能所就是第七識。
問:能和所都是第七識?
答:就是第七識。
問:能和所那就已經有形象了。
答:有形象了就已經落到六識去了,六識作用了。
問:觀那個念頭?
答:我們說念頭起處。
問:用那個能觀可以觀那個所觀嗎?
答:你能看到念頭起處,就是七識作用的起點,也叫八識。念頭起處是八識,那是七識的起點,就是八識。對於沒有見性的來講就叫八識;見性之後不叫八識了,叫如來藏,如來藏心。如來藏心裡面呢,一二三四五六七全是妙用。他不會落在上面,但他會啟用它,就不會在上面產生住著、產生粘著。分別還會有,但它不叫分別,叫分別妙用。他即用即捨嘛,所以用過了,他就捨掉了,他不會住在上面。
問:這麼複雜,搞不懂。
答:師父,這個不需要搞懂,搞懂就成了教理了。
答:不要住在事境上,要做時時化空的功夫。
問:怎麼做呢?
答:座下嘛,就是我們說自性本空,自性本空就是體。那麼我們在做功夫的時候,要把一切都看成是不可得、無所謂、了無牽掛,就不要著在事境上,要做這個時時化空的功夫。這個是歷練出來的,不是說我們知道這個道理,就可以做到了。它是要有一個歷練的過程,要不然你就老在找各種境界。境界找不到了,你看祖師都是講證體的境界,但是我們又做不到,那你就開始懷疑自己了。其實就是沒有做功夫,做功夫沒有做到點子上。自性本空,能體會到吧?
問:能。您再說一遍,一個是自性本空……
答:你座上是沒有問題,你座上培養的定力很好,但是你座下沒有用。
問:座下功夫沒有用好。
答:沒有用在點子上。沒有用在點子上,你就老是認為自己修了那麼多年,沒有進步。
問:對。
答:因為你沒有用嘛,沒有用怎麼會有進步呢?就好比我們每天在磨刀,磨完刀要拿去砍柴啊。你從來都不砍柴的,你就光拿著那把刀說,怎麼柴都沒有來啊?沒有柴火出現,因為你沒有去砍啊。每天都磨刀,磨這個刀沒有用啊。
問:對,我就是這個問題,一直感覺……
答:你要砍柴啊,砍柴就是要用在點子上。
問:就是事事化空。
答:對,你要作用出來,不是光知道理,要把它用到實處。所以打坐培養出定力了,你沒有用到實處,它也會流失的。因為自性本空嘛,所以它是留不住東西的。你只有去用它,用熟透了,它才能夠大放光明。
問:它不是說它自己就出來那個嗎?
答:你要等那個時候,可能要很久。你要等因緣時節,就是將心待悟,那要很長時間。有時候怕你等不過來,你等它等到自己就退心了:“你看,我每天都打那麼長時間,沒用啊。”你自己就退心了,所以你等不到那個時候,所以還要主動地去做功夫。
這個是觀念問題。你以為說我們打坐就可以等到它爆炸,爆炸也要座下做功夫啊。就好比給一堆炸藥給你,你光放在那裡日曬雨淋,你不用火去點它,它怎麼會爆炸?所以炸藥時間長了,它也會過期啊它也會流失啊。那麼你得要用火去點它,那你的火在哪?你這個作用用在哪?
問:嗯,座下。
答:對,座下你要去點這把火,而且太小的火還不行。
問:我還一直以為是在座上這個心不夠定。
答:我們不是開示了嘛,座上打坐,座下觀照,座上、座下是相應的。你光是座上的打坐是培養定力,這個定力用在哪呢?座下要用它,它才能夠變成智慧。
問:它不是在座上變成智慧啊?
答:不是。座上培養定力,座下才是智慧的應用。
問:那你在用的時候,剛才我還在想,就是說,你剛才說:“忙的時候……”
答:你用在哪?用在著相去了。“我兒子吃飯了沒有啊?我兒子做作業沒有啊?”你都用到煩惱上去了。你那也是用,沒錯,但是你用在煩惱上了,沒有用在化空上。身心要化空,身心要清淨,要念念不住,念念不隨,然後念念清淨,念念本空啊。這個作用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你要作用出來。
問:那就是當我想“他吃飯了沒有?”就馬上回來,這是個妄想。
答:馬上就回來,那也打了妄想。
問:那也打了妄想了?
答:也流浪去了,你打坐都是為了他去打了。
(師兄A:就像XXX堪布他們傳密法後都背這個障礙,雖然我們不是那個密法,但是實際上你也是有一些很重要的竅訣,像這樣上師您)
上師:佛經裡面都有這些竅訣,公開的
(師兄A:但是我們不知道)
你沒好好讀,你要好好讀,你就知道,特別是圓覺經,所有無上竅訣,都離不開圓覺經,還有金剛經。祂是講得是非常直白,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都是無上竅訣,那你在藏地你看不到金剛經,你讀不到圓覺經,沒有這個機會給你讀,祂都是藏在藏經閣裡面那,你要有閱經的權利,才可以去讀祂,但是一般人沒有這個機會,但在我們這個漢地,誰都可以請到這部圓覺經、這部金剛經,誰都可以讀的到,它這個是傳承體系不一樣,在藏地裡哪有這個機會啊,你除了每天做這個供曼達、各種供養、各種加行,你都沒有時間去閱經,所以說這個傳承不一樣,傳承的風格不一樣,我們是以顯,我們是以顯教為主,以顯示現出密,以密表現出顯,祂顯和密是互通的,所以從理上來講,就是密是顯之體,顯是密之用,它兩者是結合的很好,所以你看我們顯教,最明顯的,就是大家都知道,最表法的就是淨土宗,淨土宗祂有沒有唸咒啊,有啊,大悲咒天天唸,大悲咒就是密法,因為祂是咒嘛,祂是咒,就必須結手印,有沒有結手印,有啊,合掌就是手印,所以祂是由顯來表現出密。
那我們專注修密,有沒有顯啊?有啊,每天做的開示、每天做的交流這就是顯部,(師兄B:沒錯)你說的東西都沒有離開經教啊,這就是顯部,這個由密流露出顯,體現出顯,所以這個風格完全不一樣!(師兄A:是,沒錯)
(師兄B:他們常講的竅訣好像很秘密),他們是很秘密(師兄B:實際上就有點像上師講的)。很像禪宗直指,一模一樣,祂是不普傳的,祂是針對性的(師兄B:對,一模一樣,他不公開)(師兄A:祂是犯戒律的)(師兄B:他一定要你跟他的他才會講)(師兄A:祂有戒律)
上師:也不是戒律,就是說你修証的跟他相應了,他才會告訴你,但是你的修証,跟他不相應,他告訴你也沒有用啊!他跟你講這個也沒有用啊!我們同樣也是這樣啊!
我們是從打坐上做要求,你打坐的功夫不夠我跟你講這個你也做不到(師兄A:對做不到)(師兄A:聽不懂)你聽不懂,我們是從通過打坐來提高自己的根器,(師兄B:他們是攏統說三昧耶戒,你不能犯三昧耶戒)
(師兄A: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譬如說,上師你講關於大圓滿的境界我是覺得我都聽過)
上師:這跟圓覺經、金剛經是一樣的,
(師兄A:但是如果說藏密的那些書他如果開示過的啊,他實際上有一種說法,他就是背業了),
上師:沒有,如果說他背業的話,諸佛菩薩歷代祖師他們背的比我們多,但實際上那這個是我們諸佛菩薩歷代祖師不是都這麼指導我們,我們是一脈相承都是這樣的,背不背業也要自己認取,你看佛說,佛有三不能,第一:不能替眾生成佛,這是佛做不到的,第二:不能替眾生了生死,這個佛也做不到,第三:不能替眾生消業障。消業障就是背業,這個是佛做不到的事,我們有啥能耐做得到呢?所以這個就破了這個知見。誰能替你背業?他能替你背業,那好辦啊,他吃飯,你肚子就飽了,有嗎?你見過誰有這種本事,或者說你吃飯,他肚子就飽了,吃飯是造業啊,他如果能夠替你背業的話,那好啊,簡單啊,很省糧食啊,也很省水啊,我喝水吃飯,他不用吃也不用喝,他肚子就造飽了,他就替我背業了,那他又做不到這一點,那你背什麼業!
(師兄B:師兄問得好,這很多人的疑惑)
(師兄A:其實我想問因為這個你包括這個灌頂,上師說陳老師在重慶灌頂,還沒灌的時候就知道他身體抗不住)
上師: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陳老師我知道的,原先他想在我們上師那個接傳法,我們上師考慮很長時間,因為他身體跟一般人不一樣,啊,身體跟一般人不一樣
(師兄B:所以難怪)
老人要傳法還是要看身體好,有一個法師有一個法師修証也很高,老人也不肯給他接法,不肯傳法給他,因為他尿毒症,你自己的身體都扛不住,你要傳法的話,那得多勞累,所以老人要找這個傳法人,他一定要身體好的,而且還要有為大眾付出的心,不光是身體好,你還要有這種發心,因為這個傳法是很吃苦耐勞的事,也不是一個輕鬆的事,背根本不存在,
(師兄B:難怪我們看到陳老師灌完頂之後,在車上會冷,他會發抖)
他身體不好,但是他這個傳法的心很切,所以老人也是看到這一點(師兄B:是很慈悲)
(師兄B:原來有這一段喔)
(師兄A:還是對身體的影響)(嗯)(笑聲)(師兄B:你又繞回去了)
他有前提,(師兄A:但是我們也擔心)但是他身體不好,他不是傳法以後才有,他是在修法之前,他就已經身體就不好,他跟傳法是沒有直接的關係,如果說,他在沒有傳法之前,身體很好,那麼傳了法之後,身體不好,那證明他有不相應的地方,就是說,將來有人來求法,他一求我就傳給他了,那你沒有觀察好因緣嘛,傳給他了之後,他這個得法的人,他不珍惜法,或者把這個法,拿去亂來,那麼你是有過的,他背的是他自己的過錯,那他是有過的,那有過的話,他身體肯定會出問題,那個不是替他背,而是你自己造的業,你自己本身造了這個不善業,或者說是這
無記業,這不小心造成的,所以我們傳法,我們要觀察,看能不能接,我們不看能不能接,我們不是說誰來求什麼法,我馬上傳,不是,要觀察,沒到那個時機就不能傳,寧願把這個法帶到墳墓裡面去也不能傳,因為這個時間因緣不對嘛,所以法不是亂傳,還要觀察因緣。
(師兄A:像我們這個指導手冊、在上師這個願意的情況下呈現出來、實際上這個是難的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麼容易的,背後有很多看不到的東西存在,我是這個意思)
這個還是框架,這裡面的內容還要大家自己去把填滿,
(師兄B:一個大綱)
我們立的是大綱,有這個指導過程,我們這個指導過程,也是結合大家自己的修行,證出來的,所以大家一看,欸,我到這個階段了,他自己心裡面很清楚,因為他有相應,他一看一目了然,所以這個也是大家心得體會的總集,結合的出來的,
(師兄B:上師,有時候跟人交流,如果彼此相應,反而不會累,是會湧出一些法喜)
那是無上相應,花開見佛悟無生,你看這一句話很簡單,花開啊,心花怒放,見佛,見性就是見佛,是一個階段,然後大徹大悟,然後到親證無生法,這一句話是,包含了覺悟,花開見佛,悟無生,至少包含了四個覺悟,不是簡單的一句話,(笑)也可以作為一句簡單的話來描述:花開見佛悟無生(上師笑)
答:因地不明,不明因地。忙的時候跟著事情跑,到不忙的時候坐下來閑著了,心裡面空虛,無明煩惱冒頭。
問:因為我也會聽上師的開示,為瞭解脫。但是我要問我自己,我就覺得好像不是很急迫,明確又不是很明確。
答:對,這就解脫不了了。
問:那這應該怎麼辦?感覺這個問題很嚴重。
答:解脫不是說馬上死掉,而是從煩惱當中得到解脫,不是指說馬上要死掉叫解脫。你說我這個解脫心不迫切,那你這個不迫切,是你對生死的概念並不明朗。
問:不太明朗,感覺離得有點遠。
答:對,不知道什麼叫了生死。所謂了生死,是了念頭的生死。細說就是了煩惱念頭的生死,就是不讓煩惱再生起來。沒有煩惱相,沒有分別心,沒有各種執著,沒有貪嗔癡,貪嗔癡都是因煩惱而起。這些無明煩惱、煩惱相都沒有了,就是解脫了。煩惱也叫苦海,陷入到煩惱當中,人就是苦海無邊。我們解脫,就是從煩惱苦海當中得到解脫。你有煩惱在,就證明沒解脫。
問:哦,這就是解脫啊!
答:為這個而解脫嘛,不是說哪天死得很好叫解脫。你這個年紀輕輕就想到死,師兄就說:“哎,你們這佛教全都是跟死打交道。”
問1:死氣沉沉。
答:死氣沉沉,你的見解跟她一樣,在“死”字上做功夫。
問:就是還是活著就得……
答:要活得很好,活得沒有煩惱。活得沒有煩惱,這才是究竟解脫嘛。要活得快樂,活得沒有煩惱。
問2:要歸位。
問:所以上師您說這就是因地上不明白。
答:嗯,因地上不明白,所以用功也用不到點子上。
問:用功,反正打長坐也是打得感覺……
答:打了,你沒用在點子上呀。你這打坐是為了等死而打坐,那有什麼意義呢?
問2:還總等不來。
答:對啊,這叫做錯用心呐。
問:沒有師兄說的那種生死……
答:你的煩惱雖然小,但是你可以放大,你內心有個放大器。其實人人都一樣,本來是很小的煩惱,但通過這個放大器,可以把煩惱倍增。這放大器就是作意,一作意就放大了。本來是個很小的事,一通過作意馬上放大倍增,然後再加上推理,又給它加倍。看到一個人本來是想不理他,不理他也就作罷了,接著會想像這個人有多壞,你看這就作意了。就說你看他壞到這個程度了,他肯定會幹出什麼來,這又是推理。最後說這個人全世界他最壞,比希特勒還壞,那就無數地放大這個倍數。最後壞到什麼程度呢?遠遠看到他就想跑。那就是你已經把一個念頭給放大了無數倍,最後變成恐懼了,這就是我們心中有一個放大器把它倍增。
問:那應該怎麼樣啊,上師?
答:我們說一切不住,了了常知,就把這個事給破掉了。他就是他嘛,我就是我嘛,他存不存在與我無關,這不很輕鬆嗎?
問:嗯,是的。
答:這樣的話,即便跟他坐在一起,也跟我沒有關係。我們剛才說那個妄念放大的結果是遠遠看到他就想躲了,變成一種恐懼了。
問:上師,您說就是因為因地不明,所以就是修法上……
答:沒有力量。
問:沒有力量,就是還是要把這個明確了。
答:對,因地很重要。
問:那我要思維,常常思維……
答:因地果行嘛。因地不真,果招迂曲。
問:那我要常常思維這個“煩惱”?
答:你不用這些思維啊。你這麼多年的用功也沒白用功,沒有白費啊。你就從了生死得解脫這上面去增加你的認知力,你就可以把這麼多年修學所認識到的,一串把它串起來。
問:從了生死得解脫。為什麼上師您講得我怎麼感覺有點懵呢?我覺得這麼重要,我怎麼覺得……
答:那你跟我講嘛,什麼是了生死?如何了生死?
問:了生死?好像一切都不那麼掛礙,就能好好死。
問2:還是死,死路一條。(眾笑)
問3:那這個死了之後呢?
問:都好好死了嘛。
答:什麼叫死?
問:感覺就是軀體的這種消亡,這種死的時候就要四大分離的時候,感覺不到痛苦,能想去哪就去哪,感覺就是了生死。
問2:那你這個不是又有生了?想去哪兒去哪兒?
答:呼吸沒了才叫了生死?但是還有念頭在啊,念頭還在轉。人雖然呼吸沒有了,但他還有牽掛在。
問:就是還沒有了。天呐,都死了還沒了。(眾笑)
答:嗯,是啊。你剛才說的那個是分段生死,身體壞掉了,那叫分段生死。
問:那不是真正的了生死是吧?只不過這一段……
答:了生死包括兩種:一個是妄念的生滅,這叫變異生死;還有一個就是身體壞掉,這個叫分段生死。你所講的人死了,那個只是身體壞掉了。
問:那是不根本的了生死是吧?
答:那是不根本的,根本的生死在於念頭的生滅相,這個叫變異生死。我們了生死是了變異生死。分段生死還可以作用,你了變異生死而一心不亂了,這個身體不一定會壞掉。
問:活著也就了了。
答:你見性成佛了,也並不是說你死掉了才能見性成佛,你活著一定可以見性成佛。你見性之後,你能活得更好,才能夠接引大眾、弘揚佛法,這力量更大。
問:上師,我能接引大眾、弘揚佛法嗎?我怎麼感覺不自信呢?我有這個力量嗎?
答:你現在肯定沒有嘛。
問:那以後有嗎?
答:以後?未來心不可得,有求皆苦嘛,要無求。
問:無求。這個弘揚佛法、接引大眾,這也是一種求嗎?這種求不是好的嗎?
答:這個你把它化成願望、化成願力就可以。你有這個大願在,將來肯定會有這個成果。
問:我有這個願力的時候,我都覺得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
答:現在肯定不行,現在先要把自己給救了,所以這個叫自度度他。自覺覺他、自度度他、自利利他,你先要自覺才能覺他,要自度才能度他。然後你要在修行上得到很大的利益,你才可以去利益大眾,自利利他嘛。你現在自覺也沒有,怎麼去覺他?自己都還沒把自己給度了,自度不得,怎麼去度他?你從修證上自己還沒有利益呢,你怎麼樣去利益大眾呢?
問:嗯,是。
答:那都沒啊,怎麼去幫助人家。有目標嗎?
問:感覺,原來是這樣。就感覺,解脫就是斷你的煩惱是嗎?
答:煩惱即菩提。煩惱要斷了,菩提也斷了。
問:上師,能不能請您開示一下空和有啊?因為我之前一直覺得打坐就是放空自己嘛。但是打七的時候,您跟見**說她太空了,然後您說打到兩個小時就會好一點。打坐是怎麼平衡這個空和有啊?她太空了怎麼可以平衡她的空和有呢?
答:空就是體現在不住上,叫空;有就是體現在你要作用上。既不著空,亦不落有,叫空有皆不住。空也不住,有也不住。說完了。
問:那打坐是怎麼把這個打到一個平衡的呢?
答:不住嘛,不住就平衡了。你住在哪啦?你本來就沒住,本來就不住,所以沒啥地方可住。本來就是平衡的嘛。
問:沒完全明白。就是覺得我們的本來不是什麼都沒有,就是空嗎?
答:你看啊,它是這樣的,本來無一物,無一物是它不住在物相上,叫無一物。本來住在哪呢?比方說,我現在住在這個杯子上,如果有這個杯子在,那麼我這只手還可以拿別的東西嗎?還能不能拿別的東西了?不能了。這就是一住在相上,它就再也用不起來了,你沒有辦法再做別的作用了,所以這個就是住相形成的障礙。那如果我不住在這個杯子上,我想拿什麼都可以拿,拿了馬上放下,你看這多自如,這個就是不住所能夠體現出妙用一切。但是你一旦住了,它就死在那裡了,妙用不起來了。所以說本來就是不住在一切上面,但它可以妙用一切,不是什麼都沒有。所謂這個“有沒有”是看它有沒有起作用。它若想用就有,不想用就沒有,有沒有是這麼來的。
問:那其實我們不住、不執著的時候,我們本來就是處於一種本來的那個狀態,可以這樣說,是嗎?
答:哪個狀態?
問:就是我們平時吃飯……
答:你說本來啥都沒有了,哪來的狀態?
問:“我本來啥都沒有”那個是一個錯誤的見地,是嗎?
答:那還要什麼狀態?把本來的狀態說給我們聽一下。
問:那聽上師剛才說本來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其實之前上師跟我講過,就是真空妙有。
答:對。
問:就是吃飯穿衣,但是其實一切不住,這就是我們的本來狀態。
答:嗯,不住。不住也不是什麼狀態,就是不住。
問:嗯,就是不住。
答:本來有呼吸嗎?
問:本來沒有呼吸。
答:沒有呼吸嗎?那是誰在呼吸呀?
問:呼吸是本來就有的嗎?
答:不是嗎?是想的時候才有嗎?不想就沒有嗎?你是想的時候才有呼吸嗎?不想會不會有呼吸在呀?
問A:呼吸應該在,人活著就是這樣。
答:如果呼吸不在了, 那不是死掉了?
問B:應該是屬於本來的自然流露。
答:對,它是本來就有的。你住不住它都在,你要住它也在,不住它,它還是在,這就叫妙有。所謂妙有,就是住不住它都有,這叫妙有。妙用也是這樣,住不住它都可以用。
問B:它就是聞性,跟呼吸是一樣的,也是你住不住它都在。
答:是的,自性跟呼吸是一體的。你住它,也在呼吸;你沒住它,還是在呼吸。
問:那上師您上次說的“非空非有”,能再開示一下嗎?我後悔那次沒有錄下來,我這次錄下來再回去反復聽一聽,因為過後又不懂了。
答:非空非有跟剛才那呼吸也是一樣的。你在意它的時候,你就能體會到:“哦,我在呼吸。”那你不在意的時候,這呼吸示現出來的只是空的,你不在意而已,但它還是存在。你一注意到說:“哦,我有在呼吸。”就有個有在。它這個空和有是能互相轉換的,它不是對立的,而是互相可以轉換的。在分別心作用下,空和有它是對立的。我們一旦不起分別心了,那麼空和有,它是可以轉換的。就是它會變化,它就不是對立面,它是可以轉換的。
問B:這個破對立,破得很完整。
答:所以我們說落兩邊嘛,不是落在空上,就是落在有上;空和有它是對立的,所以它就落在兩邊。當你空有都不住的時候,空和有就是一體的。一體的體會到嗎?空和有。你看這個手機放在這裡的時候,你說它是有還是沒有啊?
問:上師說過,要是妙用的話、妙有的話,它就是有;我不住它,它就是空。
答:對,這就是空和有是一體的,就是住和不住的問題。你若住它, 馬上:“哦,真的有個杯子在這裡哦。”但你不住它的時候,無所謂它有沒有。
問A:本身也是緣起性空的性質嘛。
答:嗯,緣起性空。
問B:它一直都在,你想用的時候,它就在。那醫方明其實也是這個狀態的啊?藥其實一直都在,你這時候需要它就能用。
答:這叫“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在”,這句話就是告訴你,本來如此、本自具足。
問:不住就是法位, 可以這樣理解嗎?世間相呢,就是妙用,就是世間相。
答:你太厲害了。
問:感恩上師。
答:這根器太俐落了。
問:我問了好多次,過後就又迷了。
答:這叫作啥呢?“從門外入者,不是家珍。”不是你自己證得。
問:就是老是來問來的,不是自己證得的。
答:是聽來的,不是你自家寶藏。“從門外入者,不是家珍。”不是你自家寶藏,就是這個意思。
問C:認取了也是家珍。
問B:哦,難怪說念力很重要,想到啥就有啥,就在裡邊。
答:你能體會到了就是家珍,你把它忘了又不是你的了。
問C:你認取就是家珍,打成一片,就“是法住法位”了。
答:對,到你兜裡面去了,如囊中取物。你說有沒有啊?拿出來給你看看,和盤托出。
問C:妙不可言。
問:其實上師我下一個問題應該自己證得的,我還是老是問理論,就是還是那個自性光明的問題,請上師開示一下。
答:自性光明有什麼好開示的?
問:我之前一直以為跟您說的自性就是無相,也完全壓根沒想到它竟然有光,所以就是上師說的不是我自己證得的,我就在問。
答:不是有光,而是它就是光明的,而不是說它有光。你把眼睛閉上,先把眼睛閉上,光明在哪?光明在哪?
問:不知道。
答:不知道,那你眼前是怎麼樣的?
問:黑的。
答:黑的,你沒有光明,怎麼知道它是黑的?這就是光明。你能知道它是黑的,這就是你的光明。
問B:知道就是光明。
問:這個知道就是光明?哦!
答:對啊,沒錯,就是這樣。
問:哦,這個知道就是光明?
答:知道就是光明。
問:就是說它不是一個相上的名詞,這個光明,而是說是一個法上的名詞,可以這樣說嗎?
答:法位嘛,法位就是光明。自性光明就是法位嘛。剛才不說“是法住法位”?什麼叫法位?
問:我還以為是相上的光明。
答:相上也是,相上也是。
問C:相上也是光明。
問:那就算我閉上眼是黑的,並沒有光明啊?
答:黑的也是黑光,黑的也是光明。你是把它對立起來說亮的跟黑的,那叫對立面。我們不住的情況下,它是一體的,就跟空和有是一樣的,它是一體的,不是對立面。比方我們說太空,太空你知道嗎?太空是什麼顏色?你要說它黑的也可以,說它是亮的也可以,因為它這個黑和亮是一體的,你說它是什麼都沒關係。
問:這一塊沒理解,沒明白。不在理解上,上師要說了。
答:你現在出去看那個太空是不是亮的?
問:是。
答:那晚上呢?
問:黑的。
答:那不是嗎?這亮和黑不是一體的嗎?它是轉換的嘛。
問:為什麼說是一體的?
答:黑的也是太空,亮的也是太空,那不是一體的?
問B:白天是白太空,晚上是黑太空。
答:那不是一體的嘛。
問:其實我還想問上師,就是太陽和月亮和我們的自性光明有沒有關係?
答:有關係,有關係。你看到太陽沒有?看到月亮沒有?這個看不就是一體的嗎?這看不是一樣的嗎?
問:看都是一樣的?
答:看都是一樣的。
問B:那就是看、知道、聽,全都是一體的。
答:見聞覺知,見聞覺知。
問:上師的意思是指白天黑天,我們這個性,看到這個性是一樣的。
問B:它不管是黑的還是白的,你都知道那是太空。
答:對。
問:上師說的其實還都是這個性上的光明。
答:對,我講的是性,你講的是相。但我所講的性也沒離開相,我們叫性相不二,是吧?你那個叫著相顛倒,不是性相不二。你說這個相是黑的,那個相是白的,不是著相,就是顛倒,黑白顛倒。
問:實際上在性上是一體的。
答:性上是不二的,性示現出不二,相也是不二。
問A:這個就像《楞嚴經》裡面的七處征心講的聲音,敲鼓不是有聲音嗎?鼓息的聲音有沒有?
答:有。
問A:這個叫靜音也是聲音,一個動的,一個靜的。
問C:《楞嚴經》見性最快了。
問B:你聽上師講的最後一句話。
答:哪一句話是最後一句啊?
問C:末後一句。
問B:了手處。
問:其實上師您的意思就是說,我看到的不管是太陽月亮,我看到了這些,它不二就是因為它是我自性的顯現?
答:自性流露。
問:自性的流露,所以它和我是一體的是不二的?
答:對
問:這個不二就是?
答:沒有落到分別上。二就是兩邊,你沒有落在兩邊就叫不二。
問:這個不二就是我們的自性光明,是嗎?
答:一說“是嗎”,又落兩邊了。
問B:她又在光上了。
答:一起分別又落兩邊了。
問B:你回到那個知道上,你別落在……
答:了知,了了常知。
問B:你回到知上,你別粘在光上。
問:嗯,好。
問B:繼續問吧,好像還有點殘留。
答:這個還是要打坐,不打坐聽不懂。
問:這還是從門外入的,還不是自己得出來的。
答:不是自己的自家寶藏。還是要打長坐,要不然聽不懂。
問:是。